门,有一个满脸富态、笑吟吟的胖和尚站在门外,旁边簇拥着一大群的人,有一半是他的徒弟,而另外一半,这是过来相陪的村民。
瞧见这阵势,张励耘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就睡野林子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属意睡野林子,但抵不过屈胖三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闹腾,这才进了村子的,结果一下子就弄出这样的一事儿来。
胖和尚朝着我们施礼,我们也慌忙回应,他笑吟吟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听说诸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就过来想要见一面,结识一番,如有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张励耘对这场面最是熟悉,回礼过后,说道:“我们这边旅途劳累,所以才会懈怠,还请大师原谅。”
胖和尚哈哈一笑,故作豪迈地说道:“无妨,无妨……”
说着话,他却是跨步走进了房间里面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人,然后说道:“我巴布在这一带,最爱交朋友了,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对吧?”
张励耘不冷不淡地盯着他,说对,说的是,不过不知道巴布大师此番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巴布大师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蒲团,直接坐下,大喇喇地说道:“诸位,都坐,坐着谈事请……”
嘿哟,这家伙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我们都坐了下来,而那胖和尚开始跟我们盘问套底,问我们从哪儿来啊,来这儿做什么呢,做的是什么工作……诸如此类种种的问题一一说出,让人有些苦笑不得。
我心里暗自腹诽,想着你一秃驴又不是警察,跟我们在这儿盘问什么?
张励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而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而那巴布大师突然间眯起了眼睛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诸位来这儿,可有通行证?”
张励耘说什么通行证?
巴布大师说护照啊,证件之类的东西,能给老衲瞧一眼么?
张励耘点了点头,说有。
他只说有,却并没有说给不给看,听到这话儿,巴布大师的脸色突然间就浮现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然后说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老衲的寺庙最近准备翻新,四处募捐,老衲也是跑断了腿,今天碰到几位也是缘分,不如给老衲的庙投点儿钱,也算是给子孙积福,你看如何?”
张励耘不动声色地说道:“可以。”
说罢,他把之前兑换的缅币拿出来,递了一万块给对方。
巴布大师没有接,而是盯着张励耘的眼睛,说你的心,不太诚啊。
我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旁人或许不太清楚,但我却是太了解了,一万块听起来好像是很多的样子,但这汇率市场上面,一百缅币差不多能够兑换人民币六毛五,所以一万缅币相当于六十五块钱。
六十五块钱对于一个普通的缅甸家庭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对于一个立志要修一个辉煌大庙的和尚来说,绝对是杯水车薪。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就给这么多,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
巴布大师嫌少,而张励耘却冷冷一笑,将面前的钱抽走,就留下了一张一百块钱来。
六十五块钱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六毛五,爱要不要。
咱就这态度。
巴布大师瞧见张励耘的态度,身子一下子就挺了起来,直勾勾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人,仿佛要将张励耘印入自己的脑海里面去。
随后他又看向了屋子里面的其他人。
包括我。
许久之后,他将那六毛五给收了起来,双手合十,向张励耘作了一个揖,随即离开。
当这一大堆人离开之后,我有些担忧地说道:“张大哥,这事儿恐怕不妥啊,那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
旁边的屈胖三嘿嘿直笑,说张口就要钱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杂毛小道说不过张口就要钱的家伙,高度肯定也上不去,无须担心,只需多加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们这边用汉语说着,旁边那个房子的主人则吓得浑身直发抖,说各位,你们惹了巴布大师,恐怕不会得到善了的,他这人十分小气,但凡是得罪了他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三天的,你们快点逃吧,要是等他回头过来报复的话,只怕你们都活不成了。
我稍微懂一些缅语,而张励耘则十分流利,他冲着主人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一会儿我帮你们除了这个祸害。
<b>说:</b>
巴布大师:呜呜,你们又来俺们这里打副本了,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