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云看着景元帝发呆的样子,心中先给韦太师上了柱香,心说你这只老螃蟹,今天八成要上锅蒸个半死;然后他又转头看向魏梁,给他也点了根蜡,心道你也等着被扒层皮吧。
杓昀抬眼望着发呆中的景元帝,伸手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心的喊了声父皇。
景元帝像是被杓昀喊回了神,抬眼环视了一周,问道:“暄阳府伊可在?”
暄阳府伊乃是皇城暄阳的父母官,掌管皇城的一切事物,小到谁家丢了只狗,大到就如现在,当朝两个重臣拔刀相向,这都归他管。
今早接到禀报,这位府伊的头发胡子瞬间都愁白了一半,若不是还有皇城军在旁边震着,估计他连跳河去陪魏梁的心都有了。现在听到景元帝唤他,不知是吉是凶的老府伊缩了缩脖子之后,还是硬着头皮有了过去。
景元帝对他倒也算是和颜悦色的,“陈爱卿,朕和你商量个事。”
陈府伊头皮麻得厉害,忙不迭的说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景元帝伸手在陈府伊肩上拍了几下,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朕只想借借你的府伊大堂,过把府伊升堂审案的瘾。”
陈府伊虽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是不断的点头,并说道:“皇上尽管用,臣这就回去准备。”
摆手送走了陈府伊,景元帝又对着季闲云勾了勾手指头,那样子,跟叫只小狗没什么两样。
季闲云上前拍了下景元帝的手,特别不高兴的说道:“我又不是狗,不许对我勾手指头!”
“朕今天要做暄阳府伊升堂审案,你给朕做次仵作怎么样?”
季闲云嫌弃的直摇头,并说道:“我才不要和死人打交道,我要做师爷。”
“你那笔烂字朕可没眼看,这师爷你就不要想了,由昀儿来做。”
这时候杓昀大致也明白了景元帝的打算,开心的接旨道:“儿臣遵旨。”
季闲云对着杓昀撇嘴道:“瞎开心什么,你的字还没秦小子的好看呢!”
说道秦艽,正好就看到他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季闲云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到杓兰跟在后面,便好奇的问道:“你的心上小丫头呢,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出来乱晃?”
秦艽这个时候哪还有跟季闲云哈啦的心情,直接绕过他走到了景元帝的身边。
看到秦艽紧蹙在一起的眉心,景元帝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阡陌,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秦艽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真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毕竟宫里才刚去了一位公主,尾七都还没有过,现在又薨没掉一位皇子,景元帝膝下本就子息单薄,这个噩耗他可怎么受得了。
看到秦艽久久不开口,只是很哀伤的一直盯着自己看,景元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秦艽闭了闭眼,伸出两手扶住景元帝的胳膊道:“还请皇上节哀,二皇子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