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折扇在手中一拍道:“嗯,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简单明了,朕心甚慰。”
魏源顺着景元帝话里的杆子就向上爬了起来:“皇上,臣死不足惜,但臣还有一心愿未了,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景元帝一下子来了兴致,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老国公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朕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魏源伏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等他抬头的时候,就见那额头上的皮都磕破了,红红的一片,还在不停的向外渗血,“皇上,我儿魏梁被韦家人所害,还望皇上主持公道,为我儿报仇。”
景元帝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示,那边韦太师就炸了起来,大声骂道:“老匹夫,你莫要血口喷人!你的蠢儿子酒后失足落水,与我韦家何干?!”
景元帝哟了一声,一下子将眉稍翘的老高,“怎么,魏梁那个号称千杯不醉的小子居然喝醉了么?”
韦太师浸.淫官场数十年,自然也是顺杆爬的高手,就听他飞快的接话道:“是的皇上,臣有人证!”
景元帝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并伸手制止了将眼睛一瞪就要冲韦太师跳起来的魏源,“人证在哪里,带来给朕瞧瞧。”
韦太师赶紧对身后的家丁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去后院带人。
景元帝这时候才像是注意到太师和定国公还跪在地上,赶忙抬了抬手,“两位老爱卿怎么还跪在地上,赶紧起来,等会儿让朕先弄明白魏梁是怎么喝醉的,解了心中的疑惑再看你俩怎么死也不迟。”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周围的百姓们差点儿都给他们伟大的景元帝跪了,心道皇上果然是皇上,要人命这么大的事儿说得跟玩儿似的。
而韦太师和定国公这两个揣摩圣意多年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直犯嘀咕,心道不过是免朝一日不见,怎么皇上跟换了个人一样,难道皇上受什么刺激了?
一直跟在景元帝身后的季闲云环视一周,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暗骂了声蠢,心道这才是你家皇上的真面目,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多学着点儿吧。
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见太师府的两个家丁带着个人走了出来,景元帝一见那人,眼皮就微微跳动了一下。
杓昀凑到景元帝身边小声说道:“父皇,是太白楼的小六子。”
太白楼是暄阳城最大的酒楼,且不店大欺客,无论你是包雅间吃酒席,还是在大堂里单点一盘花生米下酒,受到的待遇完全一样,因此在暄阳城中口碑极好。但众人都不知道的的是,这太白楼真正的东家,却是他们口中的仁君景元帝。
没想到魏梁的死会和太白楼牵扯上关系,景元帝不禁微蹙起了眉头,对跪在面前的小六子问道:“你是何人?”
小六子给景元帝叩了个头,恭敬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小人是太白楼的跑堂小六子。”
“就是你看到魏梁喝醉酒失足落水的?”
小六子又叩了个头道:“皇上,小人只看到魏世子失足落水,但是他有没有喝醉,小人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