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荆树被夜阑用青玉案上最粗壮的毛笔杆敲了脑瓜,顶着一脑袋的包,扛上匾准备继续出门办事。
看着他一副黑里透红、兢兢业业的模样,夜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在他迈步出门的时候扔过去一小瓷瓶。
“兑水化成糊状,记得抹脑袋上,别这么与众不同的给我丢人。”
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黑荆树感动的心里跟刚沸的水一样,滚烫。
当下把金匾往门边一靠,腆着脸又折了回来,“那什么,老大,您再赏我杯水呗?”
夜阑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口渴讨水喝,睨了他一眼,朝桌上的水壶抬了抬下巴。
“谢谢老大赏赐!”
黑荆树呵呵一笑,捏着夜阑给他的小瓷瓶屁颠颠的就过去了。
夜阑这个人吧,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在他身边跟了这么久,头一次被这么人性的关怀,黑荆树有点小激动,决定当下就化开抚额头上。
一来,让动手的夜阑愧疚,二来,让他知道自己的激动,继续保持这种人性的关怀,并且发扬光大,三么,领导赏了东西,用完了自是要道谢的。
一箭三雕,黑荆树抖手在掌心倒了一点粉末,刚拎起茶壶,一想,不对。
要是化开在掌心,难道他要把这白色的小药粉糊成饼状贴脑门上吗?
操作系数太高,而且严重影响观瞻,黑荆树苦思冥想一阵,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先用水把脑门沾湿,再薄薄的撒上一层粉末,粉末被水珠打湿了,自然就会紧紧的贴在脑门上。
夜阑站在黑荆树的背后,听到啪-啪-啪的脆声,狐疑的朝他看过去一眼,碰巧黑荆树刚拍完转头,露出雪亮的牙齿,冲他嘿一笑。
“老大,你这个药很好用,超级赞!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谢谢老大!”
入目圆圆一个,白里透黑的脑门,跟像下了霜的驴粪蛋子一样,夜阑惊得一个趔趄,瞳孔骤然放大。
你妹的,你是不疼了,你老大我眼睛疼啊!
长这么靓,你妈妈知道吗?
夜阑呆了半晌,最后不忍直视的一掌拍在了脑门上,意思很明显,他不认识这货,他没有这么蠢的属下。
夜阑的反应,黑荆树很满意,这是被他受宠若惊的举动,惊喜到深度自我反省了吧。
黑荆树抿抿唇,安心了,老大这都抚额反省了,看来下回的人文关怀有戏了。
“老大,药我已经抹了,那我这就办事去了。”
夜阑从指缝里看了他一眼,嘴张张合合几次,最后甩甩手,示意他赶紧滚,别在这里污染眼球。
见夜阑的唇瓣轻抖,欲言又止,黑荆树更得意了。
美好的前途在前面招手,黑荆树干劲十足,单手提了金匾,脚下生风的往外去。
紧赶慢赶,加全程盯梢,在夜幕降临之前,黑荆树以比原定时间早两个时辰的高效率,再次给珠珠送去了金匾。
彼时刚至饭点,一整天就喝了碗素粥的珠珠,早就眼冒绿光,在君陌离批准她可以去膳房用餐时,从床上一蹦而下,迈开腿就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