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旁边范家暂居的后宅。沅碧和范彦诚并肩立在花坛前,花坛前江雅正扶着骨瘦如柴的范思诚看花。
江雅手拈起一簇丁香花,凑近范思诚的鼻尖,“香不香?”江雅脸上带着苦笑。
范思诚没答话,痴痴与江雅对望。脸上一脸柔情,还有几分迷惘,笑得有几分傻气。
沅碧与范彦诚对视一眼,两人皆一脸愁容地观察着范思诚。
几天过去,范思诚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身上被萧煜划伤的小伤口差不多已痊愈,打在胸口的那一掌受的内伤症状也在减轻。好的时候他还能下床走走,跟没事人一样——就像今天。
可范彦诚很清楚,弟弟的内力在一天天消减,几近于无。就算他的内伤好了,恐怕也会跟完全不会武的平常人一样。
数天之内失去武功内力,这样的结果对于习武之人、尤其是范思诚这样自信高傲、平时又深藏不露的高手来说,无异于要了他的命一样。
如果仅是这样也还好些。更要命的是,他体内的寒毒每天都要发作一次。发作起来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厉害。
十几天下来,范思诚原本俊秀的面庞早已不复往日的模样,面色煞白中带着青灰,形容枯槁,失去内力的身板更是消瘦孱弱,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卷走了。
范彦诚天天守在家里,看着弟弟一天天受着折磨,一家上下整天愁惨着脸,他也心急如焚。
那天去梅家见了江离回来,范彦诚也冷静下来仔细想过:如果说那天萧煜要下毒也该早些下,何必非要等三天那么久。再说,萧煜的武功明显略胜一筹,他当时占了上风,自己已答应了放他走,他也犯不着再对范思诚下毒手。
但是,如果他是因为三弟曾与江离订过亲——似乎也没有什么道理!
范彦诚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想,几天过去,犹豫着要不要往青州去。
不过他也不在是白白浪费时间——他在等着青州传来的消息。
“你有没有发现三弟还有些不对劲?”侧立范彦诚的沅碧出声。
范彦诚愁眉不展闷声闷气地说:“都成这样了,还有哪里不对劲?”
“呃,”沅碧沉吟着远远打量着范思诚,“我也说不上来,不过直觉有些不对。他跟江雅好得太快了——这半年来他不是正眼都不瞧她么,怎么这一病,他们俩好得就分不开了?”沅碧走到石凳前坐下,手托了下巴继续看着那边俩人你侬我侬。
范彦诚早已低了头没往那边看,走过来坐在沅碧对面,闷声透凉:“患难见真情。他这一有事,才体会到江雅对他的好,这也没什么奇怪。”
沅碧再想了想,范彦诚这话似乎也对。但是,“你没发现变得笨了许多,好些事他都像记不清楚了。”
“他受了内伤,那毒发作起来有多痛苦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范彦诚语气有些恼了,“他以前多么高傲自负的一个人,长相又是我们仨兄弟中最出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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