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一句赞美,抑是一句贬词?
李宗吾扬声道:
“高师弟,你将这封战书送到杭州藏剑山庄,庄主叶英手上!”
“老夫要与他比剑。”
此举无非是加一把火而已,借助名气正浓的藏剑山庄,让蜀山的名气与之挂钩,那么他俩比剑之事,肯定会噱头十足,前提是叶英接挑战书。
李谡望着战意激昂的秃子,拍手称赞道:
“师兄想必不出手则已,出手定几惊四座,唯万人敬仰…”
微顿,凤眸一扫,续道:
“高师弟,事不宜迟,还请你亲自走一趟了,莫要堕了咱蜀山剑宗的气势,白马西仁,你带二十人同去。”
高克明道:
“定不辱名,掌门、师兄,事不宜迟,师弟便去了!”
“唔。”
屋外马嘶长鸣,数十人策马前奔,直赴杭州藏剑山庄。
月明星稀,峨眉山上新蜀山剑宗,皎洁的月色下,李谡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来甚为辛苦。
李宗吾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师妹练剑,并不作声。
对于剑法,李谡动的不多,甚至是初学者,身为剑宗掌门,不会剑法,定然叫人笑话,是已,李谡也叫李宗吾传授一套剑法。
她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比之杨思勖的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李谡能将剑式神髓尽数发挥,威力自是无穷。
李谡手中木剑舞至半途,陡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李谡卓立地上不住喘息,桃红色的肚兜下那一对高耸绵软的酥胸亦是随之起伏跌宕。
李宗吾放下茶杯,问道:
“师妹,你难道忘了蜀山剑诀了吗?“
李谡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蜀山剑诀念了一遍,招式简单,李谡早已炼制炉火纯青,剑诀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简单。
二者融会贯通,行运流水,则不简单!犹甚最后一试,剑指江山。
李宗吾道:“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剑指江山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剑指江山此招竟然还有剑意?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李谡咀嚼着李宗吾此番说话,琢磨之间,他已然站起,道:
“师妹,此际你要以夜当日地练剑,虽然幸苦,务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剑道一途,绝非易事,尤其是领悟剑意,比单纯修炼内功更加需要悟性。
一连七日,李谡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它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剑指江山,总是使将不出,任凭她催逼内力,强行使出这招!面对的必定是手中木剑化作粉噩。
李宗吾也没逼她,可是每当看见李谡练习剑指江山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期待,直至最后一夜,因为明天李谡就要回李府了,她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剑指江山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
在旁的李宗吾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李谡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道:
“师妹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道:
“剑指江山,需要由内发外,凭心意会,切勿操之过急,师妹,当你心中有对剑的敬重,对剑的热爱,视它们为一生值得相信的朋友,剑指江山势必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