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蓦然身后一道红影如流星般疾至,连忙转身。
但偷袭之人手中的钢刀诡奇脱手飞掷,“咻”厉啸声划破夜空。
梁子冲不得不举刀去挡。
令其始料未及的是,突袭之人竟然不止一把刀。
趁隙迅疾又是一刀,直直刺向梁子冲的胸门。
“扑哧”血战刀贯胸而过,梁子冲左手正鲜血淋淋抓着刀身,眼睛露出吃人般的凶光“噗”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心中提起的最后一口气,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全身眩晕乏力,双膝顿弯,跪在了地上,但神色癫狂,仰天凄笑:
“哈哈哈…”
几名狼骑兵见大局已定,连忙提刀蹑足而至“扑哧…”,乱刀砍在梁子冲的后背上,霎时将其斩成血人。
丹巴将血战宝刀抽出,双眸露出不屑,一脚踹倒梁子冲,冷哼道:
“哼,不知死活”
双眼扫过属下,朗声命道“我们走!”
“遵命…”
“嗷呜…”
数声浪嗥后,巨狼消失在了茫茫大草原。
晨风徐徐,云雾散去,一丝霞光显现。
大金镇军营一片狼藉,萧索无比。
但满地尸体中—
一具被泥水覆盖的“尸体”缓缓而起。
他穿着的明光铠右边圆护已然皴裂,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颤颤巍巍的弯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垂手艰难缓步前行,正是大难不死的李谡。
每走一步。
李谡就觉全身扛着一座大山,双腿如灌铅沉重,心中却是有一股莫名力量在支撑着他,似乎他神智不清,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艰难求生存的何止他一人—
條地,天空中数道极为尖锐的猛禽叫声响起,宛若“鹰唳”。
一群觅食的秃鹫从天而降,落在了大金镇军营,拍打着翅膀,径直奔向尸体,啄食起来。
李谡见一只秃鹫落在一具尸体前,欲饱餐一顿,恍惚的神情立变得猛戾,嘴里嚷道:
“滚开…”
心中狂怒,想保全死去将士的尸体,不要命般,癫狂舞动双手,疾步冲到了尸体前,赶走了秃鹫。
“咳…”
李谡剧烈的喘着粗气,仿若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眼睛发黑,扑倒在了尸体上。
“噗”然声起,李谡强行咬破了自己嘴唇,刹时,鲜血从嘴唇上渗出,疼痛让他继续保持着清醒。
他不想死了,连骨头都不剩下,更不想自己的肉让秃鹫给啄食。
而现在只能自救,并未期许、奢望有人能帮他。
双眼都快闭上的李谡,突然眼睛盯着尸体一亮,自语道:
“王八弹,好你个梁子冲,总算死再老子前面了,哈哈哈”
原来,他误打误撞,正巧趴在梁子冲的身上。
“砰砰”
李谡心中怨恨梁子冲多生事端,举手鞭尸,嘴里还嚷着“老子死也不能放过你…”
突然,李谡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胳膊。
“死去”的梁子冲睁开了眼睛,迸散出骇人光华,盯着李谡,将其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梁子冲就双目无神,神情萎靡,李谡也知道是回光返照,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坐在他面前,笑问:
“嘿,你狗曰的还不想死咧,可把老子害苦了!”
梁子冲自知命不久矣,哭泣道“对不起,李谡…”
“你…答应我…救出关押在…天策府天狼牢…中的,程傲!”
程傲两字,他说得重愈千斤,郑重无比,但也就是两个字落,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李谡瘫坐在地,看着尸体,嘴里闪过苦笑:
“嘿,老子自身难保,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还帮你…”
坐了不知多久,李谡都觉太阳照得他头顶发烫,扫了一眼任就啄食,而且还有其它赶来饱餐的草原动物,强行伸手再梁子冲身上摸索,翻找出了一本书,不过失望透顶之余,又很疑惑,心中暗忖:
“游龙骑法,这狗曰的难道跟当年我杀的黑胡子一支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