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怎么行?母亲的是母亲的,我的是我的。我一定要亲自给她准备一份。我要进宫去了,母亲你们自己玩吧。”不待长公主反驳,已泥鳅一般从人群中出溜出去,眨眼的工夫跑远了。
长公主摇着头:“这样的皮猴儿,谁家肯要?”
同欣嬷嬷开导:“小公主天性聪颖活泼,这次又立下大功,不论将来落到谁家,都是他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公主何必担心?”
“再美的璞玉,也要有人能看透才行啊……”长公主叹息。
安澜连衣服都懒得换,骑马出门,不多时便到了皇宫大门外。出示了腰牌,打马跑了进去。公主府的人,可以皇城内跑马。
跑过一段御街,绕过上朝议政的和清宫,来到皇上起居的太和殿。将马交给一个有些面熟的侍卫,信步朝门口走去。这地方她来过无数次,自有识的她的人进去通报。
正要迈步上台阶,冷不防一只铠甲包裹着的手臂突然横在眼前,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未经通报,不得入内。”
安澜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这个敢拦下她的人。很年轻的一张脸,两只大眼睛,浓重的眉毛,浅棕色的脸,还有几个痘痘痕迹,唇边一圈暗青的胡茬底子,暴露出他勃勃的生机。头盔上的长缨显示他不是普通兵卒。
“新来的?”安澜问。
“本官在此守护皇上已有两年零两个月,你才是新进宫的吧?”对方自负的责问。
“两年多,好,我等着,你进去通报吧。”安澜后退一步,负手看着他。
军官冷笑一声,似乎安澜的话很不合规矩。随手一招,后面的一个士兵跑进去了。
“还有这个!”军官指着她腰间斜挂的短刀。刀鞘上密布着银丝编织的花纹,跟她月白的衣服能搭在一起不显突兀。
安澜解下短刀,伸到他鼻子底下:“拿好了。”
安澜回京后进过两次宫,具都遇上熟识的侍卫升上来的头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新面孔。
不多时,里面小跑着出来一个公公。远远就挥着手喊着:“高统领,别拦着,这是安澜公主!”
安澜公主,还算有些名气。
是一个可以骑马逛皇宫的人。
是可以带兵器进宫的人。
是面圣不需通报的人。
符合其中之一条件的人细数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符合三个的,可能大概似乎只有这一个。
“安澜公主?”军官嘴里念着,看着安澜,眼神里有些惊讶,却没有丝毫恭敬。“原来是安澜公主,失敬,失敬。”
说着把短刀拿给安澜。
一只手。
安澜留意到了。迈步上阶大步走远,说着:“你拿着吧,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从今天起就改了吧。”
看着他的背影,军官神色不定。公公去追安澜,不忘伸指头冲着军官:“高岸你个愣头青!你等着吧!公主啊,慢点,等等老奴啊……”
太和殿内,一贯冷情冷面的梁帝萧慎被摇晃的如秋风中的小树苗。萧慎已三十大几,面皮白白净净的有几分女相,幸好留了些胡须才不那么明显,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显年轻。若不是眼角的细纹,怕是要看成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萧慎闭着眼睛,无奈说道:“别摇了,再摇舅舅这脖子就断了。”
萧安澜二十来岁的军中统帅要装耍赖的孩子也着实辛苦,抱着梁帝的胳膊像晃摇钱树:“就让我去吧,多我一个也不算什么,我保证不惹事还不行吗!”
“随行人员早就定好了,名单也送到大周去了,怎么加你啊?再说你刚回来,不留下来好好陪陪你母亲和舅舅,乱跑什么啊?”
“我要去,我有要事要办,最后一次了,我再出这一次门就老老实实在锦城待着。让我去吧!”
“停,停,停!”萧慎终于喊停了安澜,揉揉太阳穴,“头都晕了。”
“同意了啊,我当您同意了,皇上一言九鼎不能反悔啊!”
萧慎对自己的子女都没这么多耐心,很少的一点亲情都给了姐姐和外甥女。“舅舅这里好说,可你去干什么啊?周人那边,可有许多人不欢迎咱们啊!”谁不欢迎,两人心知肚明。
安澜一翘下巴:“只要大周的皇帝不下旨禁止我萧安澜入境,我想走到哪里只由我说了算!想拦我,可以啊,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萧慎大笑:“好,我萧家的女儿,就该如此!等安乐过去的时候,再附上一份随行名单,把你加在上面。”
“皇舅舅!”安澜抱住萧慎又开始摇晃,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萧慎也没有要推开她,很享受的闭起眼睛,随着她的节奏摇晃。
辞别梁帝,安澜决定要去感谢一个人,一个给了她光明正大理由去大周的人------安乐公主。虽然她并不怎么想去。
出来的时候,拿回了自己的短刀,高岸没说什么,双手将刀奉上。安澜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安乐的寝殿她还记得,没多久就到了。还好这里的宫女还有认得她的,进去没费劲儿。
安乐公主十七岁,生母是梁帝的贵妃,比较受宠。她本人长得酷似其母,娇小可人。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口,娇嫩的让人不忍心触碰,唯恐一摸就摸痛了她娇嫩的肌肤。
看到安澜,安乐公主欢快的迎上来拉着安澜的手:“安澜姐姐来啦,快来帮我看看,哪件更漂亮,我带去大周!”
安澜看过去,只见床上,桌子上,摆满了一套套新装,地上还有几个没打开的包袱。
“安乐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安澜说着。
安乐公主“咯咯咯”笑了,拿着帕子的春葱玉指遮住了嫩红的嘴唇,“姐姐说的真敷衍,看都没看呢!不过姐姐说的对,安乐确实美!”
安澜也笑:“我这几年不在京中,也不知都时兴穿什么试样,你问我,我怎么说?”
安乐又笑:“姐姐变化真的好大,简直判若两人,刚刚摸了姐姐的手,比宫里最下等的粗使宫女的手还粗糙,姐姐的脸,更是没有一点妙龄女子的细嫩,姐姐是打算像长宁姑母一样不嫁人了吗?”
安澜伸出手在眼前端详,再笑:“这手,确实不好看,不过好用啊。我在外面的时候,看谁不顺眼,一只手就能掐死,连刀都不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