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百姓之中,倒也没有人敢得罪这位主儿。
所以此时这位主儿,在逼得人家女儿投河之后,又如此相逼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岳父大人怎么这般说话,之前不是还说得好好地吗?这婚书都写了。”只见这张全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纸,顾知拿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字迹,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此时张全不怀好意的看着顾知,而后开口说道:“岳父大人这是想起来了吧?”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曾写过这样的东西,定然是你伪造的!”顾知愤怒的将那张扔到地上,张全赶忙捡起来,而后笑着对顾知说道:“是不是岳父大人你自己写的,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我看着小娘子方才九死一生,岳父家中有无银钱,不如现在就跟了我,也好在家中有顿饱饭吃。”
张全这句极具嘲讽意味的话一出,他身后的小混混们顿时笑成一片。顾知这人本来就面皮薄,又受到这群白身如此羞辱,顿时羞愤难当,正要上前与其理论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面容苍白,身子无比瘦弱的少年。顾知看到这个少年,顿时心中一惊,嘶哑道:“长生!你怎么出来了!”
这少年身子单薄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可是依旧喘着气对着一旁的张全说道:“定然是你伪造的,爹爹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等下三滥之人!”
张全听到之后。十分不屑的吐了口浓痰。
“我呸,一个四十岁还未中举的老秀才,在这里给我端着什么架子,我看上你女儿,也是可怜你一家人衣食无所着落,没想到你们竟然收过钱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此等混账话一出,顾知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就算我们在街头饿死,也不会和你这种人成为亲家!如果今日你还不罢休!我们便到县尊面前论论理!”张全听到这里顿时有些胆怯,绍兴城现在的县尊乃是一位非常文雅的进士,对于城中的读书人多有照顾,若是闹到县尊哪里,张全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张全到底是横行清河巷多年,到底是有几分道行的,他身后的流氓地痞们往前走。这顾知是秀才,可是顾维钧不是啊,所以那些地痞流氓动手动脚越发没有顾忌。顾知眼看着自家病怏怏的儿子被一群人围着,连忙高呼道:“你们要干什么?”
顾知这句话就像投入江水中的石头。
显然,这位秀才老爷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眼看着这位顾维钧就要被人欺负了去。
就在此时,站在人群之外洋洋得意的张全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一下子趴倒在地上,这一脚下来张全感觉自己屁股都要碎成三半了,所以连忙站起来看着四周耸动的人群,愤怒的问道:“是谁!”
此时顾绾从张全身后站出来,手里拿着从一边河畔处捡的的大青石,冷冷地看着张全,而后二话不说,一个扫堂腿把张全绊倒在地,那块大青石顺势砸向张全的脑袋,却又生生在离他脑袋极近的地方停下了。
这块大青石上还有着河边的露水,张全吓得不敢呼吸。若是方才这石头再离他近一点,恐怕他这颗脑袋就得开花了。
而手持大青石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寻短见的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