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三房,最近有些让人刮目相看啊。”周翼虎意有所指的道。
“哟!听起来不错啊!能让大哥感慨一回,可见三房是真有长进了!”周佳瑶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三房的周珂,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说白了那人就是一个纨绔,以前有马氏护着他,加上他又是周幽的老儿子,所以吃喝嫖赌搁在她身上,倒像是天经地义似的。
三房要是指着他,永远不会有另人刮目相看的那一天。
周珂娶了个好媳妇。
程氏那个人,有些小聪明。性格不能说太好,但是也不坏。她在府里的时候,几乎没做过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有什么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希望消除掉自己的存在感。
程氏啊!很会审时度势,知道分寸,所以她跟江氏比起来,风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大概也是看在程氏的这份懂事上,分家的时候,宋氏并没有为难三房,反而还对三房多有照顾。
若说三房有让人刮目相看的那一天,那么一定是程氏的功劳。
“嗯,说起来,三婶倒也是真不容易。分府别过,一切从头开始。不过,我倒是有几分佩服她,居然把周珂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也是本事。”周翼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周佳瑶早就知道程氏有点能耐,周珂那样的浑货,不能硬碰硬的跟他对着干。得一点点来!
想必程氏是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把周珂这个公子哥给架空了。周珂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的。他既没有功名,也没有本事,你让他提笼溜鸟,逛青楼,逛赌场,他在行。相反你要是让他出去挣钱,养家糊口,呵呵……
所以,程氏用她的小精明,小算计拿住了周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了这些闲话,兄妹两个就又说起了正事。
“大哥,眼看着这事儿就要了结了,我瞧着,此案怕是要成悬案吧?”
周翼虎点了点头。
周佳瑶便压低声音道:“那个齐三……”
周翼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佳瑶是问他齐三怎么处置。
“那夜我带着人离开后,就带着齐三去了他家!哼哼,屋里没有人,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地上还有血迹。”因是夜里,对方行事又很谨慎,所以左邻右舍并没有看到齐三的家人去了哪里。
后来,齐三像是疯了似的往乱葬岗跑。
周翼虎打发了人跟顺天府和人交接,自己只带着两三个心腹在后面跟着。
汴京城很大,很繁华,却也不是处处光鲜亮丽。这座古城,也有旁人看不见的阴私之地。
齐三去的乱葬岗,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岗,那是城北的一片树林,有些年头了。林中有墓地,还有许多没有墓碑的浅坑子,甚至有些人便是拿草席子一卷,直接扔进来的。还有更惨的,连个遮身的草席子都没有……
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过如此。
到了乱葬岗,齐三便借着月光,在林子里疯一样的找。
乱葬岗是极其污秽的地方,身份不明的人客死他乡,又或是暴毙的下人,死囚的尸体都往这边扔,时间长了,这边一带的林子,便像是被一股阴气笼罩了似的。
相传人们经常能听到林中有哭啼之声,那声音悲伤异常,听了便觉得汗毛直竖。有人说林子里都是冤魂,因为死是冤枉,所以阴魂不散。白天人们都绕着它走,到了晚上,这里方圆几里都不见人影,即便是胆子大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儿来,胆子小的,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能到这儿来。
齐三本不是什么胆大之人,但是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周翼虎知道,他在找他的亲人。
天快亮的时候,齐三终于在林子里,找到了他的爹娘,妻子,儿女。
一家六口,死状凄惨,无一生还。
在林子里哭着,喊着,跑了一夜的齐三,直到这一刻,连眼泪都没有了。
周翼虎默默的叹了一声,让人去准备了几口薄棺,帮着齐三将家人安葬了。
齐三本就是身无长物,为了家里那些生病的老小,才会昧着良心答应冯家做事。如今眼见着家人真如周翼虎所说,被人屠尽灭口,心里的悔意简直像滔天巨浪一样要将他吞噬。
周佳瑶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有话句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有句话叫做:恶有恶报。
可是齐三的家人,并不知情,何其无辜?
天下生灵都一样,后世主张人与动物都是地球的主人,应该和平相处,那么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后来呢?”周佳瑶问了这么一句,算是将有些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周翼虎只道:“他像是没了生机一样,我费了好大劲,才不动声色的把他带了回去。”
“你将人安置在哪儿了?安全不安全?”
“你放心吧,此事我做得极隐秘。”
周佳瑶点了点头,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只道:“他欲害我,却也因此断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大哥你不杀他,反而还安葬了他的家人。这……”
事非恩怨,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他现在跟个活死人也差不多少,等人清醒了,再说其他的。”周翼虎说了半天的话,也口渴了,端起了茶杯喝了两口花,才又道:“此案毫无进展,圣上虽震怒,却也毫无他法。案子不能结,只是因为触法者皆死!那些死士的出身查不出,背后的主使自然就能摆脱嫌疑。冯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这种宁愿自戕,也不愿出卖金主的死士,通常价格不菲,一般人根本请不起。
“那怎么办?我瞧着那位顺天府的赵大人,可不像是个糊涂人!”周佳瑶想了想,问道:“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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