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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瑶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去派人打听打听,看看景家最近是不是有人过寿,又或者是有什么事。”
段氏不解其中深意,就问了一句。
“景小姐很喜欢茶花,我想送她一盆,她却不受!我瞧她那样子,怕也不是为了自己,兴许是想送人的。”
段氏懂了,连忙应道:“您放心,奴婢马上就派人去。”
“也不用那样急。免得落人口实。”
段氏道:“是,奴婢省得了。”
周佳瑶这才让她退了出去,自己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睡是睡不着的,但是闭着眼睛养养神总是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有些伤神的事情,是避也避不开的。比如小冯氏的事!
小冯氏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云霆雷。可是自从小冯氏去了庄子上养胎,这云霆雷便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再无动作,他的安份并不能安抚周佳瑶。相反,云霆雷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心绪难宁。
总觉得,空气中都飘散着火药味儿,好像大战一触即发似的。
她向云如娇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两回,却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瞧着云如娇那样子,确实是不知情的,而非是有意帮云霆雷遮掩。
越是这样,周佳瑶心里就越是没底。
云霆雷连他自己的亲妹子都提防着,可见他确实另有打算。
是什么呢?
周佳瑶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觉得头痛万分。
反正也睡不着,周佳瑶干脆起身洗了一把脸,让丫鬟重新给她梳了头发。
知道她起身了,外面的消息也断断续续的递了进来。
“夫人,方才卫管家来过一回,要求见夫人。奴婢瞧他那样,似乎是为了中馈一事来的,就按着您的吩咐,打发他回去了。”
周佳瑶端着茶碗想了想,突然笑了笑,“他下次若来,你也不用拦着,替他通禀就是。”
段氏想不明白,“夫人不是无心接手府中中馈吗?为什么让卫管家……”
“这种事情,光避着也没有用。我现在身子不好,管家之事,有心无力,别说卫胜了,就是国公爷亲自来了,只怕也说不出来什么。”
段氏的眼睛亮了亮,“是了,夫人说的有道理。”她从不觉得,夫人的病是什么好事,现在却觉得,这个借口真是好的不得了。
至少能让夫人躲避这阵子风头。
“二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并无。奴婢也纳闷呢!二爷最近循规蹈矩,毫无异样,甚至连酒都喝的少了,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着呢!”
周佳瑶想了想,就道:“你让人回来吧,锦澜院那里,先不要派人去盯着了!”
“这是为何?”段氏有些不太明白,“夫人,难道是小子们办事不利,惹了您了?”
“哪儿有的事~”周佳瑶将茶杯放下,轻声道:“盯得紧了,他自然就缩手缩脚,若是让他以为咱们放弃盯着他,他会如何?”
段氏顿悟:“奴婢明白了!”
“你去找红衣,让红衣找人盯着他,暗中行事。”
段氏脸上带着笑,“奴婢明白。”
转回头,到了下晌的时候,卫胜果然又来了。
周佳瑶在脸上略涂了一些粉,看着面色苍白,倒是比前几天更吓人了一些。
卫胜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事儿难办了。
“卫管家,不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卫胜暗中苦笑,道:“回大?奶奶,小人前来,是想跟大?奶奶商议一下,这掌家之事。”
“掌家之事?”周佳瑶轻咳了两声,才有气无力的道:“此事不是大小姐在管着吗?卫管家似乎来错地方了吧!”
卫胜只道:“小人没来错。这事儿还是国公爷特意吩咐的!冯姨娘久病缠身,已经不能理事,大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掌一家之权,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哦!卫管家的意思是,这烫手的山芋总要有人接管才好,而我,就是你们挑出来接管这烫手山芋的人,是不是?”
卫胜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大?奶奶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不太好吧?
“大~奶奶,话不是这样说的!你是宗妇,早晚都该接手府里的事情。”
周佳瑶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大管家也瞧见了,我身子不好,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八九个时辰都是躺着的,如何能理事?此事怕是还要麻烦大小姐了。”说完,她又咳了咳,一副软弱不堪的样子。
桃儿连忙抚了抚她的后背,紧张的道:“夫人,夫人您没事吧?”紧接着段氏便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盏热腾腾的药。
“夫人,该用药了。”
周佳瑶只道:“大管家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卫胜就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他拱了拱手,起身离去。
差事没办成,卫胜坐立难安。
云如娇倒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大嫂还病着呢,这些事再拖延几天,也使得。
比起二哥这种三天两头闯祸的性子,三弟倒是安静的过份。
那孩子自幼身子弱,常年药不离口。
母亲病了以后,他更是忧心忡忡的,如今天气时节正好,他却突然病倒了,连学馆也去不得。
实在让人担心。
云如娇现在的生活,是三点一线,除了抄经,打理府中之事,就是照看云如霖,照料冯氏。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去几日,这一天,云府突然来了贵客。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忠勇伯府的大少奶奶秦氏。
秦氏的拜帖,是求见周佳瑶。
周佳瑶与秦氏素未蒙面,她怎么会来拜见自己呢?莫不是忠勇伯老夫人要传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