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传来消息,马侧妃小产了。”
小产了?
“怎么会?”周佳瑶大吃一惊!
那日见到马娇娇时,她还是好好的,气色不错,而且气焰嚣张!而且当天她还请了太医为自己诊脉,太医也没说她的胎有什么问题,怎么好好的,突然小产了呢!
云霆霄只道:“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只说是回去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结果还跟太子呕气,当天晚上就见红了。请了太医来看,又是熏艾,又是针灸,不过到底还是没保住。”
是气的?
看来死的那个人,还真是马娇娇弄进宫里的!她本想算计自己,哪知道算计不成,反而在宫里犯下了命案。这事儿太子应该也是知情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目的,居然答应了马娇娇的要求。如今出了事,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见与事先商议的步骤并不一致。宫里的事儿若是不压制下来,查到太子头上,难免又是一件失德之事!太子责骂马骄骄几句,怕也是轻的。
马娇娇不知好歹,还同太子呕气,这下子赔了夫人又折兵,滑了胎,实在过于得不偿失了。
“经此一事,她怕是更恨我了吧!”
马娇娇因马氏,周佳梦一事,对她也算得上是恨之入骨了。那日在宫中,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并无交集,若非不是为了马,周二人,马娇娇何苦自降身份,冒着被皇后不待见的风险,处处针对自己呢!况且她设计得那样周密,可见蓄谋已久!马娇娇本就是不是个讲理的人,她只怨马氏,周佳梦二人因自己受了连累,却没有想过有因才会有果!若不是马氏和周佳梦害她在先,又哪里会自食恶果,落得那般下场?
如今马娇娇被太子训斥,又滑了胎,按着她的逻辑,这笔账自然又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云霆霄叹了一声,有些心疼的道:“都是我思虑不周,差点害你在宫里遇了险。”
当初进宫时,云霆霄想着有平南侯夫人在,一般的女眷应该不会为难她才是。有哪个夫人进宫去见娘娘,身边还要带着会武功的丫头的?
这个举动不但不妥当,还很有可能会被扣上一个“别有居心”的罪名。
云霆霄的思路,也是正常的,所以才没有让红衣跟着周佳瑶。
哪知马娇娇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害得她差点遭难。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恨不能将那些起了龌蹉心思的人千刀万剐才好!
“关你什么事!”周佳瑶自然看到了他眼底的寒色,她抚了抚云霆霄的手臂,轻声道:“从长计议吧!”是告诫云霆霄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的意思。
他这一次,算是把太子恨上了吧!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云霆霄不舍得让周佳瑶在这些事情上伤神,等二人回府后,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她呢!
周佳瑶就起身,又双手环住了云霆霄精壮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聆听着,缓缓道:“我不希望你有事。”
云霆霄为之一振,大掌轻轻的安抚她的后背,“放心,没会有事的。”
至于是什么事,却没有说破。
二人好像心有灵犀一样。
“好了,起身梳洗一番吧!”
夫妻二人收拾一番,去了荣寿堂。
宋氏,林氏,范英娘。
周瑾,周翼兴,老四老五全都在。
林氏一见女儿进来,便红了眼圈。
周佳瑶郑重的给宋氏,林氏等人行了跪拜大礼。
云霆霄亦是掀起袍子,郑重的跪了下去,给长辈们磕头。
林氏想说“使不得”,随即想到世子现在是自己的姑爷,就算行了这般大礼,也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好了,起来吧!”周瑾开口道:“世子,瑶瑶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她上头有三个哥哥护着她,她在家里难免有些说一不二了些。你比她年长一些,凡事让让她……”
周佳瑶听了周瑾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说到底,周瑾这话是有些不成体统的,根本没有岳父的威严。可是他是关心女儿,怕女儿受了委屈,所以下这样放下身段,语重心长的跟女婿说话。
云霆霄才不敢笑话老丈人呢!
老丈人是没啥学问,他人生最该拼搏上进的三十年,全都扔到乡下了,等回汴京城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哪里还能再作学问?
不过,这种情感往往是最真挚的。至少他把女儿嫁给自己,是因为想着让女儿幸福,而非是想联姻换取好处。
云霆霄真诚的道:“岳父放心,小婿当日之言,发自肺腑,天地可鉴!今生不论如何,我定不付瑶瑶。”
些话掷地有声!
周翼兴不由得击掌喝道:“好,今天你这话我记下了!”但愿瑶瑶不会有伤心的那一天!
夫妻二人这才起身。
周佳瑶重新抱匀了脸,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周家,坐上轿子,赶回了云府。
夫妻二将从周府带回来的礼品交由丫头,小厮打理,便回了锦晖院。
周佳瑶刚刚换好衣裳,就听大丫头琳儿来报,称云府管家卫胜求见。
卫胜?
周佳瑶对此人略有所闻,听说这人是云鹏的心腹,手腕颇多。
也有人传,这个卫胜名义上是云府人,实则是冯家的人。
他在这个时候过来见自己,是何用意?
“他是要见我,还是见世子?”
琳儿只道:“卫管家是要见夫人,说得明明白白。”
周佳瑶沉吟一番,便道:“你让他到前头的抱夏等我。”
那个位置一早收拾了出来,里头布置的清素雅致,颇为用心。
云霆霄早早的就打算了,这个抱夏整理出来是要给周佳瑶当回事处用的。她掌家后,总要见各处的婆子们,各庄子的庄头,总得有个处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