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本身就有宋氏的手笔?逃奴发配的时间,跟她离家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太像她的行事风格了。
周幽一想到自己被宋氏蒙在鼓里多年,心里就不痛快,而且有了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所以把事情想通了以后,他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尚书府,打算好好质问宋氏一番。
什么慧心大师,什么亲缘尚在,都是她编造出来的!
可是没等周幽质问宋氏,宋氏就递给他一本账册,上面洋洋洒洒的记载了这么多年马氏中饱私囊,利用掌管中馈的权力,贪了公中银子的事。每一条,每一件,贪了多少,都笔笔有踪,所有的数目加在一起,居然有五万两之多,可见这么多年下来,并不是府中的铺子不挣钱,而是这钱都被人挪用了。
周幽瞧见了这笔账,顿时觉得怒火攻心,这一个两个的,也未免太不把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了吧!
马氏更可恨,居然胆敢在眼皮子底下欺骗自己。自己那么相信她,可是她呢,瞧瞧她干的这好事。
或许在周幽眼里,宋氏和马氏始终都是亲疏有别,被亲近的人欺骗,会更让他觉得无法接受吧?
所以周幽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马氏更可恨。他也顾不上跟宋氏掰扯之前的事儿,抬脚就去了西跨院。
宋氏嘴角微挑,王嬷嬷却是十分担心的。
“老夫人,我看老爷回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想必不妙吧!”
宋氏心里有数,只道:“你放心,我自有算计。”
不多时,西跨院那边就响起了争吵之声,还有周幽的怒吼声,马氏自然大喊冤枉,说是宋氏冤枉她。直到周幽把账本甩到她脸上,她才不吭声了。
马氏是真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工夫,宋氏居然把二十年的账全查完了!这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宋氏不但查了,还查出了她做的假账,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宋氏只查了近十年的账而已,因为最近十年,周家名下的铺子大多没有什么赢余,府中的开销也略有上调,宋氏还让人去查了马家,知道太子侧妃成亲之前,马家花了很多钱来疏通关系,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对肯定有马氏的事。所以她就把查账的重点放在了那几年,果真就查到了马氏动的手脚。
周幽发了好一通脾气,一想到马氏用自己的钱去贴补娘家,他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往外冒!而且当年的事儿,很可能与马氏有关系,他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已经对马氏有了怀疑。所以马氏的禁足令,就无限延长了。
府中上下,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周幽的火气会这么大,一个个儿的都吓得跟鹌鹑似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周珂是个浑不吝,这会儿也学乖了,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去惹事。
周幽发了一通火,哪里还有力气去找宋氏的麻烦,等他想起来要质问宋氏的时候,时间都过去好几天了。而且朝中关于恩科和武举选拔的时间,也定了下来。
恩科的时间定在了十二月十九日,为期三天。殿试的时间定在了腊月二十八,武举的时间定在了腊月二十四,同样为期三天。
这样安排,有点太过紧凑了,可是这是皇帝的意思,谁也反驳?
周幽忙着这个事儿,倒是暂且把质问宋氏的事情放下了。
王嬷嬷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
可是宋氏却突然在某一天晚上,让人请周幽过来说话!
王嬷嬷最是了解宋氏的脾气,知道她八成要跟老爷摊牌,顿时觉得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是人该请还得请啊!
王嬷嬷亲自去请的周幽。
周幽大概因为周瑾的事儿,对宋氏有些不待见,已经好几天没往荣寿堂来的,衣食住行都是秋雨在侍候着。不过这会儿王嬷嬷来了,他到是没多说别的,直说让宋氏等着,自己随后就去。
王嬷嬷见他脸上神色十分阴沉,知道今天这劫算是躲不过去了。
周幽换了一身衣裳,大步往荣寿堂来了。
礼部本身就是负责会试,殿试相关事宜的!春闱泄题一事,虽然没有将他牵扯进去,但是也给他提了个醒。如果恩科再出舞弊之事,那他这个礼部尚书只怕想跑都跑不掉。
所以周幽最近很忙,火气也很大。王嬷嬷就不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这事儿。
周幽带着怒气进了屋,王嬷嬷亲自给他打的帘子。
宋氏让人给周幽上茶,然后屏退左右,等着周幽的山雨欲来。
周幽慢条斯理的喝茶,似乎没有话要说。
宋氏缓缓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对屋内几乎要凝结成霜的气氛充耳不闻。
二人似乎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周幽把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发出一个很突兀的声响。
在廊下听声的王嬷嬷不由得一个激灵。
刀疤婆子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老夫人不会有事的。
屋内,周幽气势汹汹的道:“我不来打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我问你,那个什么慧心大师的事儿,是否是你特意安排的?”
“不是!”宋氏面容平静,眼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不是?”周幽不信。
宋氏微微笑道:“当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让老爷知道,我没那个本事指使慧心大师。当初去宝刹寺,我确实只是陪同王夫人一起批流年而已,一切都是巧合,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你……”周幽气得几乎要癫狂起来,直道:“荒唐!荒唐之词!”
“我问你,你是否早就知道了周瑾的身份,是否早就与他有了联系,那两个刁奴,是否是你发落的?”
周幽一口气问了宋氏三个问题。
宋氏抬起头,道:“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