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再胡说。”周琳琅恼羞成怒。不过她不会跟顾至辩这个,越辩他越来劲。敢情他说话口无遮拦,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浑话说得多了,容易引起暧昧和误会。
她瞪着顾至道:“你明明没事,为什么京城都说你……”
顾至懒洋洋的坐回去,指了张简易的凳子示意周琳琅坐,道:“我故意的。”
周琳琅气得:“你这话说得倒容易,你可知道,你这消息一传到京城,祁三公子差点儿就陪你一起下了黄泉。”
听周琳琅说到祁季昭的病十分凶险,如果他肯回到京城,或许还能拖延些时日,如果他执意不肯回,恐怕命不久矣,他那白晰的脸上神色果然肃穆了许多。
他抬眼问:“你怎么会在中州的?”
周琳琅白他一眼,道:“现在咱们讨论的是祁三公子。”
顾至道:“他是我一起长大,情同亲生兄弟的亲人,他什么样,我最清楚,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周琳琅有些羞恼的别过头,道:“随便走走,觉得中州风景不错,就小住了一段时日。”
顾至根本不信,却只是呵了一声,没多问。
周琳琅缓了一会儿,这才道:“既然你没事,那我歇息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顾至唔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周琳琅看他没什么事,便起身告辞。
她一走,顾至便叫人把时遇找来。
时遇见着他,比周琳琅惊喜,跪下磕头道:“世子爷,您真的没事,太好了,也幸亏您没事,您不知道,三爷一听说您遇了难,当时就不行了……”
不用顾至问,他便一一交待,又说起在中州巧遇周琳琅,是她出的主意,叫他代笔,写了一封伪造的家书,这才骗过了祁季昭。
又说祁季昭已经回了京城,家中诸事,请顾至放心。
顾至唔了一声,道:“你做得很好。”又问周琳琅的事。
时遇没敢隐瞒,把周家私下将周琳琅送与孙家做妾,她于通县逃跑一事都说了。又说到祁季昭苦寻多日无果,倒不成想在中州相遇,祁季昭临终托她前来寻找顾至,她这才到了这儿来。
顾至没什么表情,只温言安抚了时遇几句,叫他下去。
周琳琅一路疲惫,倒是顾至尚在的消息算是个好消息,不枉她跑这一趟。三皇子的驻军营地是不许他多待的,因此见过顾至,又辞过李翊,周琳琅便由时遇等人护送,回了客栈。
她略事梳洗,便上榻休息。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屋里没点灯,周琳琅摸黑起来,往桌前走,不提防正撞到一人后背,吓得周琳琅失声尖叫:“啊,你是谁?来人,救——”
那人回身,将她按压到自己怀里,沉声道:“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瞎嚷嚷什么?提防把狼招来。”
灯亮了,照见这个是顾至,气得周琳琅一拳捶过去:“分明是你蹑足潜踪,私闯女子闺房,怎么倒赖我?”
顾至也觉心虚,由着她捶了一通,道:“好好,我不该吓你,可那不也是怕点着了灯,你会惊醒吗?看你睡得那么熟,啧啧,只怕有人把你扛出去卖掉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