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点了点头。一时对孙老太太相中了周琳琅感到十分不解:要纳妾,就得纳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她们见识少,又单纯的近乎于傻,怎么调/教怎么是,不比周琳琅那样的刺头省事省心?
卫辅在岸上等了三天,寻思着如果孙家人还不继续上路,他打算明抢了。
不过岸上毕竟人多口杂,不太方便,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没想到孙妈妈第三天头上带了人又回到了河面上。
这回卫辅可是睁大了眼,却照旧没见着周琳琅。
到这会儿,卫辅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都追到这儿了,不亲眼确认事实他肯定不甘心。等到看见孙妈妈带了两个十五六岁的乡下丫头登船继续南行,卫辅这心里就更没底了。
他给了船夫五十两银子,叫他不管不顾的朝孙家的船撞上去。
船夫见钱眼开,当下也不顾惜自己的船,果然依他的吩咐撞上去。
孙家的船摇晃来摇晃去,有两个贪看风景的丫鬟便落了水,一时人喊人叫,乱成一团。
船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又是叫船家救人,又是叫人去拿换洗衣裳。
卫辅亲眼见孙家的两个丫头如临大敌般的护着那两个才添置的乡下丫头,警戒的四下看着,生怕有人唐突了这两个丫头一样。
自有长安上前去跟孙家人交涉,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卫辅在船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
几乎孙家所有人都在船上,唯独不见周琳琅。
此时的周琳琅也在河面上的一艘小船上,和她同船的是一家夫妇两口带着两个孩子。这男人三十左右岁,是个生意人,这女子却二十出头,依她对那男人那恭谨太过的态度,周琳琅瞧着她不像是这男人的妻。
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还在怀里抱着,瞧模样也不过七八个月大。
周琳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肯多话,只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自己坐在船舱一解。
那男人是个老实的,行动都带着避嫌的意思,只帮着这女子照顾两个孩子。
周琳琅倒乐得清净。
她把孙妈妈和那郎中撂倒,出了客栈,先寻了个背人的地方,把粘在脸上的白头和白胡子扯下来,却没换衣裳。如果不细看,也就是个衣着有些老气的半大小子。
周琳琅身上没钱,好在从孙妈妈那顺了些银子,她寻了一家又小又破不起眼的小客栈,换了衣裳,勉强凑合了一夜。
她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孙家带人来搜,她该如何应对。
可奇怪的是,她根本没听见什么动静,虽然心落不到实处,到底安然躲过一劫。
她却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以她对孙家浅显的了解,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家,小气得不行,费那么大事,和周家周旋了这么久才骗到手的她逃了,孙家是不可能轻易就放弃的。
昨天太晚,可是天一亮,他们一定会派人大肆搜寻来抓她的。
因此周琳琅一大早就雇了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