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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一个侍卫置气,反正就是不高兴。
但路连郢仍旧是一副正直的模样,脸色未变,语气更是坦荡的将身旁一切映的无比虚无,“大皇子殿下前去上朝,在下跟去也无用,不如在这护着娘娘的周全,更能尽在下所能。”
青墨轻哼了一声,“我在这茵萃殿内待着,哪里需要你的保护,难不成你是眼见的恶人恶事太多,如今看什么都成了不善?我这里安全得很,用不着你在这杵着。”
路连郢没有接话,只是嘴角扬起一丝的笑容,这真不像平日里的他,突然变得不再稳重。
耳边的声音突然暗了下去,青墨一阵疑惑,刚想抬头看看路连郢为何突然不说话,那边的利姑姑已从寝殿内走了出来。
她的出现,很快便解释了为何路连郢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娘娘,福袋已为您挂好,今日奴婢来这茵萃殿……”说完这一句后,利姑姑顿了顿,像是在给青墨接受的时间,“是将皇后娘娘的旨意带来,请娘娘跟着奴婢,到承乾宫一聚。”
原来她这一趟是发出鸿门宴的邀请函啊!
青墨倒吸一口冷气,尽管早已做好这心理准备,此刻仍觉得耳旁的风也带着凉意。
新入宫的皇子妃去皇后那里请安本是常情,只因太后一直病中,皇后也常伴其左右,为避免造成叨扰,才免去这一繁琐的规矩。
早知这是逃不掉的,可未想到会在今日迎来这挑战。
不早不晚,偏偏在今天。
看来这皇后是早有准备,完完全全在针对青墨。
青墨心中一阵冷笑,表面不动声色,道:“辛苦利姑姑,可否请您在外头等等,待我换好衣服,便跟着姑姑一同去面见皇后娘娘。”
利姑姑走出门外,路连郢却还立于门前,不动。
青墨斜眼看他,“大皇子殿下难道未曾教过你规矩?我要换衣服,你也可不避讳吗?”
路连郢并未被喝止住,反而一脸理直气壮,“既然在下奉命护茵萃殿的周全,就不能擅离职守,这大殿本就是人人可进,即便在下站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不合礼数,娘娘总不可能在这大殿内便开始更衣吧?”
这一句又把青墨噎了回去,路连郢强词夺理的本事也是难以抵抗,况且他说的也并无不对。
青墨怒气冲冲,可又无法反驳,起身后狠狠甩了甩衣袖,本是想解气,却因为手臂太过用力,一根指头狠狠撞在了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十指连心呐,手指上的疼痛简直放大数十倍,青墨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幸好身子已经站起,此刻正背对着路连郢,他无法得知青墨究竟是为何站在那里数秒未动。
若是此刻的青墨又任何异样,那岂不是在路连郢面前丢了脸吗!
可不能如此。
青墨强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痛感,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大步走向寝殿。
就这几步的距离,她已经在心中骂过路连郢千次万次,甚至暗暗发誓,若是有了时机,一定要将这仇报回去!
刚走进寝殿,青墨便察觉到茗薇的眼神不太对劲。
她顺着茗薇的眼神看过去,瞬间明白过来。
那床头上果真挂着方才利姑姑拿来的福袋,除此之外,还少了一件东西。
铺在床上的银白丝布不见了。
青墨与茗薇相视一眼,青墨冷笑起来。
“我说这利姑姑怎么突然出现,即便是要通知我去承乾宫,也无需派这么德高望重的姑姑过来亲口邀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青墨摇头,觉得有些可笑。
茗薇知晓青墨与戚子风扬的关系,此刻难免有些紧张,“娘娘……那东西……”
“别担心,”青墨回应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知道该怎么会,怎可能让他们抓到我的把柄,如今呐,是该我动手去抓他们把柄之时了。”
青墨嘴角扬起的笑容充满深意,看来颇有些可怕。
茗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渐渐有些担忧。
毕竟是皇后召见,基本青墨心中万般不愿,仍旧得动作快些,蜀锦长衣珠光宝气,装扮妥当,踏出茵萃殿。
利姑姑在前头带路,冰冷提醒一句,“娘娘,注意门槛。”
路连郢跟在后头,随时保持五米的距离,分毫不越。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姐姐!快等等我们!”
随即是一阵笑,如风铃传来。
青墨刚一回头,撞上一个眼神,冷淡,复杂,说不清是何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