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薇吓得身子一颤,那种浑身战栗的恐惧感,隔着夜色都能渗进来。
更何况青墨与她只有半寸之隔,更是感同身受。
“怎么了?”青墨轻声问,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几乎只有一阵气息。
外头那群人人多势众,看上去确实不像善茬,可迟迟无人行动,只是站在那里,将安府整个包围住,为何光是如此就能将茗薇吓成这样?
青墨不太明白。
茗薇深吸一口气后,声音仍是颤抖的,“小姐,你看,那群人的服饰整齐,上头均有一个三角形徽记,这说明……”
她吞了口口水,继续道:“他们,是官府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夜只是来摸查安府的情况,并未打算下手,若是真要对安府下手,应该需要等上头的命令吧。”
下一句,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看来……事情果真是败露了。”
万籁寂静之际,外头那群小兵的领头人突然打了个响指,穿透黑夜。
众人得令,收兵打道回府,仍旧是踮着脚尖的脚步声,再度上演。
这一次,显得愈发惊悚。
青墨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用手一抹,整个手心全被沾湿。
她很少会如此紧张,这一次,真的是怕了。
因为知晓事情有多重大,卖国之罪,若真是被官府查到,株连九族,恐怕都是最轻的惩罚。
穿越到漠城来已近半年光阴,青墨早已不再惦念着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她知道这种想法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若是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中好好活下来,也许比回去更有意义。
那么,如今便到了最关键的分叉口上。
成,保住安府,保住性命,一切从头开始。
败,便入地狱。
不到半分钟时间,官兵已全数散去,不留一丝痕迹,那石板路上重新撒上月光,一切清明不染半分尘埃。
这群官兵深夜来探,看来此时在官府那也仅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否则也没必要如此偷偷摸摸,大可直接来抓人好了。
想到此,青墨的心稍稍平稳了几分。
她一把扯掉挡在眼前的屏风,力气大的像是发泄,准确说来是转移心中的恐惧。
那屏风被大力一扯,撕拉一声出现一整条裂缝,再砸到地上时,早成了一堆残骸。
青墨朝墙上一靠,方才蹲着的姿势僵持太久,现在腿有些麻了,她一边揉着小腿,一边道:“看来,还是需要冒险去找找戚子风扬,只有他或许还能救安府一命,幸好,目前官府还未真的动手,今夜的夜探恐怕也是怕打草惊蛇吧,咱们仍旧充足的时间离开,保证爹爹与其他人的安全,是眼下最重要之事。”
她这一番话,倒像是把自己完全剥离开,不惧艰险的,站在迎风的位置上,为整个安府做掩护。
茗薇心底闪过一丝佩服之情。
她也愿意与青墨共进退。
第二日,太阳再度升起。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显得精神奕奕。
一切都在安粼光的安排与带领下,顺利往前前进着。
光是行李,便装了两大马车,大有亡命天涯的阵势,可这未免太过打眼,恐怕还未离开这漠城城门,便会被拦住盘查询问,到那时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当然,安粼光是聪明的,既然决定要走,他便将所有未知的可能性一一梳理清晰,绝不容许半点差错的发生。
他与荣华,带着青泓、青梅离开,黑先生与百里父子二人同道,这两对人马分别走不同路线,于龙城相见。
青琏留在漠城,去一个大伯那里暂住。
青墨也留在漠城,去的则是安粼光的生死之交那里。
其余的家丁,则分散到每一队人马那里,一做保护,二做陪伴。
如此安排,安粼光自有他的道理。
青琏本就不愿离开漠城,强行带走,不如便让她留在这里。
青泓是安氏唯一的男儿,不能丢了此脉香火,必须带在身边,青梅体弱多病,也不能离得太远,百里与黑先生更是知晓安氏所有核心内幕,要想在另一片土地崛起,这二人,不可或缺。
至于青墨,那个安粼光的生死之交处,是全天下最安全之地,把青墨放在那里,安粼光最为放心。
纵有再多不舍,终须一别。
心知肚明的几人目光清明,心中各有打算。
而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则是满满的恐惧,似是生离死别。
百里抓住青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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