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琏的房内向来是热闹的,即便算不上贝阙珠宫,也还是担得上富丽堂皇四个字。
可今日,青墨刚一掀开门帘,便感到一阵冷气迎面扑来,这房里,冷清极了。
她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向青琏,那背影竟也透着几分悲凉。
浓重的黑暗色彩中,漂浮着早晨的雾与湿气。
青墨并未被这气氛冲昏头脑,略一沉默后,嘴角冷笑一声,道:“姐姐可真是坦荡,竟敢在爹爹面前认了你与樊公子之事,当真是让人佩服。”
青琏并未转身,面向那扇窗户,天地间茫茫大凉,她的声音听上去如丝尖锐,“这全得拜妹妹所赐,妹妹也辛苦了,既已知晓我的事情,还能忍到今日才开口,不容易。”
“我并未开口,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青墨随意说了一句,并非辩解,她的重点还在之后。
目光如冷钉,隼利的朝着青琏的后背打去,伴着那一句,“姐姐,大太太今日为何不在府内,她去了哪里?”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隔着一段距离,青琏都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森凉,她没有畏怯,昂着头,道:“妹妹何苦多此一举再费口舌,有话便直说好了。”
她仍旧未转身,那冷漠的样子让青墨心中非常不悦。
青墨上前,绕着堂中八仙桌走了一圈,定在青琏面前,将幽幽的目光投去,“姐姐好生聪明,知道终会有事情败露瞒不住的一日,索性和盘托出牺牲自己来换取大太太的幸福,这份母女之情着实让妹妹感动呢。”
这轻如悄悄话般的一句言语,让青琏那不肯认输的气焰看上去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一路隐瞒,坚持,反抗,以为会离想要的渐渐接近,到头来却是尸横遍野血溅一地。
见青琏不说话,青墨眼中的光更亮了些,微微笑意却凝在一点上,她本可一招致命,却选择缓缓而言,“姐姐,大太太眼下正在樊家还未打算归府吧,若是现在我去告诉爹爹,与他一起出门迎接大太太,会有怎么的精彩故事发生呢,可真真的让人期待啊。”
听闻这话,青琏一掌扣在桌上,那指甲的用力竟将桌面木屑也抠下来一块,“安青墨,你好深的心计。”
青墨微微偏头,眉眼挑动,笑容清澈如水,眼神却如寒石般冰冷,“哦?能得姐姐如此夸奖,真不知是不是该高兴才对,要说心计,这偌大的安府,谁人能比得上姐姐您呢。”
一番软言慢语后,青墨的话锋突显犀利,似有一层血迹浮上眼眸,“威胁缚灵让她在我茶水中下药,跟踪我想要抓到我的把柄,明里争锋相对暗里使绊,我真不明白,姐姐为何看我如此不顺眼,你是嫡女,早已是高高在上让人望尘莫及,何必与我为敌?”
青琏发出一声轻轻的不屑,“高高在上?爹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这家产只有一份,未到终点没人能得知谁才是胜者,今日的高高在上,可能换来的只是明日的低眉顺眼而已,要想永保高位,就不得不用一点手段,我是如此,妹妹,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火药味已是越来越浓,青墨不想继续纠缠,她紧了紧长衣,道:“姐姐既然愿意牺牲自己保全大太太,那么……”
她的下一句还未说出口,青琏突的暴跳如雷,“安青墨,你别妄想用我娘来威胁我!”
昨日,荣华确是与青琏一起出的门,也是去的同一个地方。
樊家。
青琏与樊正钦,荣华与樊老爷,早已是明仓暗渡。
方才青琏对着众人牺牲自己说出与樊正钦的私情,也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替荣华隐瞒而已,毕竟在安粼光眼中,她的事情均可归结为任性二字,而荣华之事,一旦暴露,以前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便成了白费心机。
只是未曾料到,关于自己与母亲之事,青墨竟全数知晓,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并未在安粼光面前拆穿,反而将话留到这里,留到这仅仅只有两人的屋内。
她的目的,实在更令人心惊胆颤!
青琏突然笑了起来,砰的一声闷响,她大手一挥,眼前一个椅子应声落地,倒将青墨吓了一跳。
“安青墨,你以为手中握着我的一丁点把柄,就能来威胁我?太天真了吧,你也不想想,这世间不止你一人,也不止你一人长了聪明的脑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我记住了,也同样送给你。”青琏的声音很细,听上去尖锐的快要划破耳膜。
青墨心口咯噔一声,眼见着青琏从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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