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青墨心中有一百个疑问,随即自嘲的笑笑,青琏本就应该出现在这,她不正是来抓自己的把柄来了吗?
从青琏那见到什么踢什么,似乎要扫尽眼前一切障碍的步伐上来看,这一趟她定是扑了个空,正生气呢。
青墨眨了眨眼,总算有一件顺心之事,为这一天悲凉的混乱遭遇添了把温暖柴火。
可眼前似乎不太对劲,青琏身上带着的嚣张气焰,即便是距离十来米开外,也能感觉到它扑面而来。
但青琏身边之人,身材高大,气焰却弱了很多,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男子,在青琏跟前却如同个听话的小跟班,不时的还轻拍青琏后背安抚她。
太明显不过,这两人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
青墨嘴角一扬,心生欢喜。
果然如此,这一计果真让青琏乖乖上钩。
微微思索一番,青墨没有忘记今日自己的目的,顾不上管青琏,她往后退,朝着东林山脚下继续走去。
一路而上,犹如荒岭,早已经没了人烟。
青墨有那么一瞬的犹豫,这里真的住着人吗?
戚子风扬能欺骗自己一次,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
关于高邑之事,会不会也仅仅是一个谎言?
当信任的那一层屏障被打破,就留下巨大的漏洞,像是一口枯井,即便是注入泉水,也再无生机。
所幸,在青墨心中疑虑发酵成致命弹药之前,她抬头便看到山脚下确有一座小屋,隐于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颇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感。
可门前立着一面红色大旗,上头一个大字:高。
这又带着浓浓江湖气,真是矛盾。
这地方安静极了,稍微一点动静都像是空谷的回音,被放大成千上万倍。
青墨脚步已经很轻,却还是如雷般灌入这小屋内。
正在练功的高邑听到响动,拔剑而起,快步冲了出来。
青墨正站在屋前,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恍然间见到一阵剑光闪过,她条件反射的一退,一脚陷入泥潭内。
高邑反应极快,马上看清眼前人是青墨。
他随即将剑入鞘,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拱手行礼,“青墨小姐,你怎会来这,恕我不知情,方才冒犯了。”
未曾料到他竟如此客气,青墨脸如火烧般灼热,她微微低头,道:“不请自来,是我冒犯了才是,还请高公子谅解。”
这一来一往光是客气话便要耗费不少时间,那何时才能说到正题上。
青墨有些等不及,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开口。
倒是高邑心中有了谱,自己住的地方如此荒凉偏僻,青墨竟敢只身前来,必定是有要事吧。
“青墨小姐,”高邑又朝她行了个礼,随即站起来,道:“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定当拼尽全力。”
不过只是一面之缘,青墨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人是何底细,今日这一步棋走的实在太冒险,他本就是戚子风扬的朋友,若两人串通一气,那自己根本无隙可寻。
可事情已如射出的箭,再无反悔之机。
青墨定定神,道:“高公子放心,只要你愿意帮我,好处自然不会少。”
这是试探,也是拉拢,将高邑囫囵抓到自己阵营。
苍天尽头,红尘滚滚,没有谁大公无私到毫无私心。
高邑语气和缓,“青墨小姐严重了,有需要只管说便好。”
虽言语中说的大义凛然,但在听到“好处”二字时,高邑脸色明显一变。
青墨脸上的汗珠已将鬓前几缕细碎的头发浸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所有表情都沉于这幽暗的面孔后。
她沉沉道:“不是何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与戚公子是否是好友,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听闻这话,高邑握剑的手微微用力,脑子飞快转动着。
这问题吞吞吐吐,必定不是她内心所想,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问戚子风扬的下落,青墨究竟想做何事?
高邑知道戚子风扬的所有目的,知道他要从青墨那里得到什么,了解的越多,便越容易犯错。
思忖良久,高邑缓缓开口,“是,戚公子是我的恩人,我们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此番言论与青墨从戚子风扬口中所听到的一致,她心中的紧张终于缓了缓,接着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戚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行踪不定,难道他身上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阵凉风袭来,让高邑也一惊!
青墨竟毫不掩藏,问的如此坦荡如此直接!
高邑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可他知道,愣神的时间越长,越是容易引起青墨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