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胁,还是威胁!
一环扣一环的危机潜伏在缚灵四周,她解开这个,另一个便会将她拉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缚灵往后退了退,恰好退到树下,一片树荫将她的表情遮盖的模糊不清,隐约只能听到那小如蚊声的话语,“我……对不起二小姐,上次那包药……我不小心弄丢了。”
啪!
一声巨响,缚灵手上一疼,紧接着脚上一疼,无数瓷片飞向她的小腿,即便是穿着棉裤,仍旧疼痛分明。
她没有叫出声来。
明明稳稳当当端在青琏手中的一碗热粥,当下竟如数洒在了缚灵手上。
一米开外的距离,她竟扔的又准又狠!
缚灵心底一沉,生出无限的凉意来,凉的浑身发抖,连那手背上被滚烫热粥烫出的一片印记也没了知觉。
青琏往前逼近一步,方才那伪装的和蔼羊皮即将被剥下,狼的真面目一触即发。
“大姐,你这是在干嘛?”
一语引出惊声雷,穿透层层阻碍,朝这边震荡而来,打在青琏身上,也缓和了她咄咄逼人的步伐。
青墨信步走来,目光如剑,刺得缚灵背后一阵阵发凉。
青琏停下脚步,抱着手臂看向青墨,嘴角扬起的弧度尽是不屑,“妹妹今日好兴致,听爹爹说你身子抱恙,既如此,何不在房内好好歇着,这么出来走动,操心的事情太多,小心再无痊愈之日。”
青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缚灵红肿的手臂上,她朝茗薇伸手,“把药给我。”
两人早已是做好这个准备,特地解救缚灵来了。
那药擦在手背上,触感是凉的,青墨的手很轻,像是按摩,她眼神淡淡,道:“你是我身边之人,若哪里伤着了,要马上让我知晓,你放心,在我这里,你一定是安全的,没人有权力伤害你。”
这话像是刻意说给青琏听,青琏气恼,却无从反驳,立在一旁跺着脚,脸色乌青。
青墨不看任何人,只专注在缚灵的手上。
缚灵抬眼,看着青墨的侧脸,她心里一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女人,她还是第一次。
青墨睫毛微翘,云鬓上几丝不听话的头发在风里飞扬。
她是迷人的,和善的,温柔如水的。
这一刻的缚灵,除了感激和感动,别无二心。
气氛静的连呼吸声都异常清晰,青琏暂时没有进攻,而是静等青墨出招。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青墨才终于将注意力从缚灵那里移开,看着青琏,笑道:“姐姐也是好兴致,我今儿听爹爹说,齐家二公子不日便会来府上提亲,姐姐都是快为人妇之人了,何故还有如此大的脾气呢?”
一番话,眉眼带笑顾盼生姿,占尽优势,彻底将眼下局势扭转。
青琏脸上如下了一层霜,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提亲……谁要来提亲?我不认识什么齐家公子,也是断不会随便嫁人的!”
她将头扭朝一边,倒像是在和青墨生气,这番模样颇有几分小女孩的任性。
青墨上前一步,凑到青琏耳旁,声音很细,“姐姐,若是真嫁了人,恐怕你的人生便不会再有眼下这样轻松的时刻了吧,想见什么人,想做什么事,都将成为奢望。”
青琏心口一跳,抬头看她,眼神中似有血流攒动,整个人烦躁不安。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有何目的,青墨究竟知道什么,为何她的眼神中的笑意里看上去全是杀机?
一时间,青琏慌了,慌的险些站不住脚。
这果然是一步好棋!
先是给青琏一个下马威,让她心里有谱,我已知晓你的荒唐事,任你如何挣扎,始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再来则是下个套,如今告诉青琏她的婚事即将有定论,她必定着急,只要心中不安,就会去找那个所谓的心上人共商大计,一来二去,定会露出马脚,只等她乖乖进套。
如此,青墨若要深查,便显得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这显然是个陷阱,但当下的青琏已来不及深究,她缓了缓,看向青墨的眼神显得空洞无光,“你别太自以为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这边,青墨笑得愈发甜美灿烂,客气施礼,道:“是,姐姐教训的对,做妹妹的,自然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咱们呀,就各自安好便好。”
说完这一句,她便转身,朝茗薇挥一挥手,两人走了,撇下一地骄傲的光。
好狠的一招,好狠的妹妹。
几次出手都未能伤到她,如今反而被她反攻踩在头上,眼下的状况,当真不能再留情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