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良嘿嘿一笑,他挤在顾青云身边坐下,很是高兴:“爹,陛下可高兴了,你们这次立了大功,您是不是要离开工部了?我听到翰林院的一些前辈还说起你呢,大伙都觉得你会官升两级,成为鸿胪寺寺卿。”
他说完后还摸摸顾青云的额头,又观察他的脸色,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才放下心来。
哎呀,比起他的酒量,爹的酒量太差了,估计这次过后就会出名。
“不好说,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可能。”顾青云微微一笑,虽然觉得这个位置似乎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只到底不好表现出来,免得遭到打脸。
“爹,我也要学习外语,万一以后能用上呢。这次过后,我认为朝廷肯定会加大水师方面的投入,以后和外国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我现在学了,有备无患。”顾永良眼里闪着亮光,当他听到条约的消息时,心中对父亲的崇拜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父亲真的是博学多才啊,自己也要努力才行,免得坠了父亲的名声。
“嗯,这个思路是对的。”顾青云颔首,“翰林院的活比较清闲,趁着你年轻有时间,多学一些知识总是不错的。”之前为了科考,顾永良的时间都花在科考的内容上,不像顾景,还有精力花在外语上。
顾永良抿嘴一笑,视线转到茶炉上,忙问道:“爹,你是想喝热水还是喝茶?”说着就拉开小抽屉,把里面的茶叶翻来看看。
嗯,还是父亲喜欢喝的野生茶,是湘省陈桥表叔他们寄过来的,父亲一直对这种绿茶情有独钟。
“大晚上的,喝热水吧。”顾青云揉揉眉心,今晚的筵席他可是全程精神紧绷,真的有些累了。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陆煊早早就带着妻儿上门。
“夫子,听说你昨晚上喝醉了?”陆煊关切地望着他,“头还痛吗?”
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那帮男人真是八卦。顾青云有些无奈,只能点头承认:“嗯,酒量不佳,我没事。”
陆煊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详细地给他描述打仗的过程,说到胜利时眉飞色舞,说到牺牲的将士情绪低落。
顾青云看着他还缠着白布的手臂,又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道:“你这伤还没好,动作不可过大。”
“快好了,都两个月了。”陆煊动了动手臂,不以为意,每次和夫子见面都会说到自己的伤口,他赶紧转移话题,“这次拿下的夷州岛,我登上去看过了,荷兰是占据了四十多年,但开发的地区只有一部分,还有大部分处于未开发状态。我发现那里的气候适宜,土地肥沃。这次朝廷的动作很大,准备要移居一部分百姓过去居住,那里盛产甘蔗和水稻,可以养活许多人。依我看,陛下是想把夷州岛当成内陆来建设。”
“这是一件好事。”顾青云也听说此事了,这几天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虽说朝廷想方设法遏制土地的兼并,但几十年的发展,有些地方到底还是人多地少,现在有块地可以把人送过去也是好的,而且夷州岛离大陆不算远,有百姓在,朝廷的统治才能长久。”
国家实力上升,经济发展之下人口就会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国内的土地就不够分了。虽说大部分的人不想背井离乡,但只要政策好,绝对有人会主动过去,汉人的适应性毋庸置疑,连吕宋那么远的地方都有汉人出没。
陆煊觉得有理,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这次任职的地方是泉州,父亲才是去夷州岛。”
对于水师将士的封赏,圣旨昨天已经下了,陆煊一跃成为正五品的泉州守备,他今年才二十七岁,可谓是年轻有为,不过这是用命拼搏出来的,又有陆泽的关系在,别人眼红不得。别看他现在还在京城,等他伤好了,就得去泉州任职。
总而言之,这次出战的人员个个升职加薪,羡煞一堆吃瓜群众,尤其是那些怕危险用尽各种手段逃避上战场的勋贵子弟,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至于陆泽,他外放为正二品的闽省总兵,同时负责夷州岛的陆军建设事宜。
最大的功臣戚将军被封为定南伯,一跃成为闽省、夷州岛的总督,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不过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指挥水师作战有经验,有他在,大家会放心些。
说到底,朝廷是想尽快把这笔赔款弄到手,还隐隐担心荷兰那边会不会跑来报复,自然会重兵把守。
过了几天,顾青云发现竟然有吏部的官员找上门来。
当顾青云看到自己符合“作出重大贡献”的标准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等他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把他奶奶的名字填上,以求封赠。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能有机会实现,他心里高兴极了,表露得极为明显。
吏部的官员眼神奇怪地看了顾青云几眼,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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