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的额头滚烫,秀眉紧蹙,小脸几乎皱成了包子,一脸痛苦的小模样。
男人用湿凉的毛巾包住冰袋,轻轻覆在她额头上。
脑门的确舒服了很多,可身上还是烫得厉害。
即便是在梦中,翩翩两只小手也闲不下来,是不是抓挠身上,把本就所剩无几的布料全都扯了个干净峻。
她一次又一次把被子踢掉,季绍霆只好一次又一次帮她盖好。
真恨不得把她四肢分别捆住,叫她没办法再乱踢乱挠。
触着她身上的皮肤的确很烫,这样怎么能睡得好。
男人默然走进盥洗室,用凉水浸湿了一块毛巾,拧至半干,走到床边帮她擦拭降温鲫。
额头和身上都降了些温,翩翩终于舒服了一点,小手不再乱动了。
她总算真正睡着了,闭着眼睛,曲卷纤长的睫毛垂着,小鼻子一嗡一嗡的,呼吸均匀平稳,就连蹙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
她是睡着了,可季绍霆却要帮她盯着正在输液的瓶子,等待帮她换药。
男人亦上了床,靠在她另一边的床头,消遣地翻开她看了一半丢在一边的书。
分明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
翩翩烧得太厉害,输液输到第二瓶时也没有好转,小身子像一盆小火炉,烧得正旺。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频繁地帮她物理降温,好像真的有点担心像薄荆南说的那样,把她那本就不算很聪明的小脑瓜烧坏了。
……
几小时后三大瓶药水都吊完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体温枪帮她重新测量体温。
三十七度五,低烧,好歹降下来了。
可低烧也有低烧的难受,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可浑身虚软疼痛,外加头疼欲裂的滋味令翩翩一直很烦躁地翻身。
翻来覆去无法熟睡。
她难受成这样,季绍霆哪里还有心情睡觉,只能时不时温声哄她,喂她喝水。
女孩睡一阵醒一阵,一直到天亮才进入熟睡。
季绍霆也倦了,小憩一阵。
最终被女孩凄凉悲愤的哭声惊醒。
……
男人被她惊了一跳,刚刚清醒,大脑也有些懵,搂她入怀,“怎么了,哪里难受?不哭噢,翩翩不哭,乖。”
她这么虚弱,发个烧都能直接晕过去,哭也是个耗费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她那样总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上去就会大伤元气。
他一直搞不懂,心道这简直是世界未解之谜。
为什么他的小妻子这么爱哭,而且这么容易就被人惹哭,可以好好说话沟通的事情,她总是习惯性的先用凄厉的哭声开场。
翩翩用手背拼命抹眼泪,“难受,浑身都难受,浑身都疼,我要去死,我不活了……怎么会这么难受,我的头要裂了……”
季绍霆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她头疼成这样,一方面是由于发了烧,难以避免,另一方面,昨晚喝成那个鬼样,洋酒不知喝了几斤,她头能不疼么。
他也着实无奈,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可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时半会儿根本停不下来。
她哭得抽抽噎噎,小鼻子都塞住了。
男人似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纸巾覆盖在她小鼻子上,温声哄着,“用力,鼻子用力。”
不可一世的季先生大约怎么算计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帮一个小姑娘擤鼻涕。
这哪里是养老婆,分明是在奶孩子。
……
她哭闹了一阵,体力耗光了,复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男人仍在房内,坐在落地窗前的书桌边,并没有如常去上班。
见她醒来,男人起身走到床边,手背轻触她光洁的额头。
热,仍然有些发热,但至少不是高烧了。
她现在醒了,应该先把薄荆南开的药给吃了,可她现在还没有吃早餐,昨晚估计也只顾着喝酒了,可能连晚饭都没吃。
空着肚子吃药,总是太伤胃。
他正欲开口问她想吃什么,可她却突然一脚踢开被子。
小手烦躁地挠自己的头发,哭着说,“我热,热死了,为什么这么热还要盖被子……”
季绍霆也被她弄懵了。怎么过了一夜又回到最初的样子了?
昨晚她闹腾着要“上”他,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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