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有点打怵,没事大家都想对安远候敬而远之,生怕一句话不入他耳给生吞活剥了,倒是皇上的话安远候不能不听,但这区区三十两……魏五觑眼银子,似笑非笑的摇着脑袋:“这事难办,我也是有些日子没银子孝敬我师父了,管安远候的事,我就这么上嘴唇搭下嘴唇,连壶酒都不带,哥哥你觉着我有那么厚脸皮么。”
嫌少。
狐安舔了下嘴唇,此事若不成,这三十两是肉包子打狗了,外头许的事成之后的重赏也打了水漂,这样一想,狐安就掏出方才熙贵妃打赏的二十两来,赔笑道:“人多眼杂,不得不分开来放。”
银子咚的放在炕桌上,魏五眼皮动了动,但身子没动。
狐安心里骂了句“贪心鬼”,嘴上为难道:“兄弟你不是不晓得,哥哥好那一手,最近可是出去不了,没见回头钱呢,我找人卜了卦,说马上有大财发,到时少不了兄弟你这一份。”
五十两可以了,魏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狐安以为他无动于衷呢,眼珠一转道:“此次选秀,我那本家狐大人的大姑娘可是顺水顺风,按着大姑娘的品貌,谁能料到将来成为哪一宫的主子呢,按理我是她叔叔辈,大姑娘的荣华便是我的荣华,我的荣华当然也是兄弟你的荣华,谁让咱哥俩投缘呢。”
魏五双手把银子划拉到一处,眉开眼笑道:“等我的好消息。”
狐安开开心心的走了。
魏五翻箱倒柜的鼓捣出一坛子珍藏许久的老酒来,放在怀里,然后又把双臂拢在胸前遮掩,就来找他师父张贵玉。
恰逢今个皇帝宇文佑同安远候公输拓在园子里射鹄子,张贵玉带领一干内侍旁边伺候着,听说魏五来找他,瞧了眼正神采飞扬的宇文佑,他偷偷溜出来,见了魏五劈头盖脸就骂:“没眼力见的,我这里分不开身,偏这时候你有事。”
场合不对,魏五没敢把酒拿出来,只腆着笑脸道:“我是来给师父送个机密。”
张贵玉皱皱眉:“说来听听。”
魏五道:“一,太医院院使狐大人的大姑娘听说成了此次选秀的大热之人。二,狐大人的二姑娘听说与安远候定了亲事,可是安远候好像不太热衷,那狐大人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可太后又深居后宫不方便出面管,心里急的够呛,这事要是皇上给管了,太后同皇上母子间的感情,那可是……”
太后并非宇文佑的生母,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若即若离,这也是太后许久以来的心病。
张贵玉掂量下,讨好皇上容易,讨好太后可是非常之难,因他在皇上面前得宠,太后曾经透漏过皇上时而不听自己的话,或许就是给下面的这些阉人教坏的,张贵玉觉着这件事或许是自己讨好太后的一个机会,于是他啪的打了下魏五的脑袋:“猴崽子,成日的给我惹麻烦,行了你回去罢,皇上那里一会该叫我了。”
魏五嘿嘿一笑,乐颠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