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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夕知趣的没再说话,但想到如今已经乱作一团的彰王府,以及沈修珏那嗜妻如命的个性,他心中自是不免一番考量。
容不霏回到长安宫就气呼呼的钻到了被窝,完全不想理沈修珏这个跟昏君似的家伙。
沈修珏后脚钻入被窝从她身后搂住她:“气什么?给你长脸不好?”
容不霏愤然:“谁要这么大的脸。”
沈修珏亲了亲她的耳根:“我对你的宠爱能到什么高度,群臣百姓对你的重视就能到什么高度。”
“重视?”容不霏冷哼,“怕是都在暗地里骂我是迷惑君主的狐狸精呢!”
沈修珏:“起初或许会有人这么认为,但若在有了你之后我能将大夙打理的更好,并尽量改一改杀戮的性子。那么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定是会无不对你产生敬重之心。”
虽然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想与他说话。
她冷道:“我睡觉了。”
沈修珏低头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你睡吧!待会我还要起来准备贺岁大典。”
贺岁大典容不霏也知道,记得曾经在太子府时,有几次她就听府里人说他去参加举行贺岁大典什么的。因为除夕夜里她都在睡觉,所以并没亲眼看见他去过。
其实她觉得他这过年真是过的太苦,想回头亲亲他,安抚安抚他,可想到自己还有气没消,便就作罢。
她在他怀里不多时就睡了。
随着她睡着不久,他抱了她一会儿随便小眯了下就起来去准备贺岁大典了。
大概是没有他搂着,容不霏醒的很早,醒时他竟还没有回来。
她略无趣的起了床,想到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沈修珏,心中自是不乏担心的。她叹了一口气,脑中不由浮现昨晚彰王的惨状。
她总觉得吧!人有多恶,就该承受多大的报应。可彰王似乎也并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如今却是赔了兵权又没了命。
想想她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她摸了摸腹中那个让她害怕生的孩子,她觉得就算是为了孩子,以后也得让沈修珏积积德,别动不动就欺人太甚。
寝阁里的隔音好,她并不能听到这个正月初一的早上有多热闹。走出来却是听到不断的爆竹声,有近有远,远的大概还有宫外隐隐传来的。
想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宫外或许看起来非常不一样,于是她便就又出宫了。
大年初一的清都,虽然大大小小的店门都关了,更是没有人摆摊,也就偶尔有家卖年货的铺子开着。但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可是不少,都是些出天方后走家串门拜个早年的。
只是,这街上都没有女人,顶多就有些女童跑来跑去玩。其他的已婚的自是在家里准备吃的,未婚的也没有必要出门。
所以,街上就只有容不霏一个女人,来来去去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认识她脸上的牙印,加上她穿着样貌出众,自是不免会想到她的身份。一时都离她远远的,又时不时频频好奇的看她。
她知道昨晚除夕聚宴的事情还没传出来,等宫里的贺岁大典结束了,百官命妇休息了会后,估计就传开了。
游游荡荡的,她竟是无意中到了彰王府的大门口。
人家过年喜气洋洋爆竹连连,彰王府里里外外却是哀声哭声不断,这么快便布置好了灵堂丧事。
容不霏心里一阵不舒服,转过身就要走。只是大概有人通知了里头的人,商启涵竟是快步走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纵使不甘,商启涵也不得不识相的改口讨好:“娘娘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祭拜祭拜家父。有娘娘福泽的庇佑,家父九泉之下定是能安眠。”
容不霏知道对方定是恨她入骨,她自是不会单纯的随之进去。说不定她进去了,这条命就会随彰王一道去了。
所以她拒绝:“我与彰王府任何人都未有交情,进去也不妥。何况彰王并不喜欢我这个人,怕是进去反而会惹恼了泉下有知的他。我纯属意外路过,告辞!”
言罢她越过商启涵就要走,却被商启涵再次拦住,他冷了语气:“娘娘竟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怕是不妥吧?”
容不霏这下确定商启涵是对她起了歹意,便道:“你知道我周围全是皇上派出的暗卫么?你所做的举动稍有不妥,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商启涵闻言脸色微变,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不得不冷哼了声,甩袖走开回了彰王府里头。
容不霏松了一口气,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不想再死人。
不由的,她又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
呆了一会,她迈起步伐欲离去时,抬眸竟见到不知何时已经结束贺岁大典的沈修珏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正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了。
她知道他定是不乐意她又出宫,而且还是挑这种时候。她略带尴尬的低头朝他走去。
沈修珏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倒是没有发怒,只是道:“怎又乱跑?你并未睡多久。”
容不霏撇了撇嘴,没有应话。
沈修珏从她跟前蹲下:“上来吧!我们去拜年。”
容不霏这才惊讶的忍不住说话:“拜年?拜什么年?”
沈修珏:“我现在还无后无嫔无子女,自是得带你一道直接去宋太后那里拜年。”
容不霏诧异:“你会这么讲规矩?”
沈修珏:“兴致来了就讲讲,兴致没来就不讲。你想不想去?若是不想。咱们不去也无妨。若想去玩玩,就去,那边人不少。”
容不霏:“当然去。”
还是那句话,她希望他能将这个皇帝尽量做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