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乱了心神。
陈默会在这里,那么江景白呢?熙熙攘攘的大厅,声音错乱嘈杂。可是陆胜男不禁四下张望,想要见他,又害怕见他。
女朋友呵……陆胜男扶着扶梯把手,心内起伏不定。说不出的怅然和失落,胸口怎么都顺畅不了。
他已成故人,改天,给张越打电话见见他说的那个青年才俊吧?
陆胜男低着头默默地想,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看路,所以当她结结实实地撞到柱子上的时候,“咚”的一声很快就吸引了六楼儿科C区里所有人的目光。
陆胜男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向暖在休息区冲她挥挥手。
“胜男你每次都让我觉得与众不同……”高子豪笑得意味深长。
“咳咳,”陆胜男干笑,“过奖过奖……”
向暖给了高子豪一个白眼,拉过陆胜男的手,眼里难掩关切:“怎么了这是?累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陆胜男摇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放心吧。”
“是不是安安……”
“安安很乖,我真的没事。”
咨询台正好广播就诊编号:“48号赵琛,请到8号诊室就诊。48号赵琛,请到8号诊室就诊……”
“走吧,到安安了。”陆胜男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拎着安安的水杯和病例就去8号诊室。
她实在是害怕看到向暖这样熟悉的内疚和自责。
更多的是心疼。
安安已经在高子豪的怀里睡着了。陆胜男觉得既新奇又惊讶,为高子豪抱着孩子的熟稔姿势,以及安安对他的亲近。
安安虽然爱笑,却也不是谁都能亲近得了的。
向暖尤不自知,正跟在高子豪身后关切地看着安安,眉间忧愁。
陆胜男不禁想,见惯风花雪月,千帆过尽,向暖也能找到归宿了吧?
可是推开诊室门的刹那,陆胜男和向暖都怔住了。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进来啊?我一个人可搞不定……“高子豪疑惑地问。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让陆胜男耿耿于怀多过陆海涛,那么这个人非萧然然莫属。
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小,那个戴着医师助理牌子,扎着马尾穿着白大褂笑容可亲的女医师,不是萧然然还有谁?
是了,萧然然当年不就是念的江城军医大么?当初向暖还为自己愤愤不平了好久,陆胜男握着门把手,有些恍惚。
向暖却是更直接,指着萧然然声音尖锐:“怎么会是你?”
这些年,向暖和陆胜男谁都没有提起过江景白,一个怕想起白司念,一个不敢提。
心口长了刺,撩拨不得。
安安不得已被养在陆胜男名下,她有多痛,有多内疚,就对陆胜男有多爱护。所以对于江景白的消失不见,比谁都要讨厌罪魁祸首萧然然。
向暖指着萧然然,声音都在发颤:“萧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胜男拉了拉她:“这是医院。”
不得喧哗。
其实向暖也明白,她们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谁。
因为,江景白并不是她们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