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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出学术成果活活累死自己的导师还不够,乔心,你还想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位?”
……
何曼竹的这句话入耳,乔心仿佛又看到了面浮虚汗口角抽搐的何教授倒在她的眼前,而她除了让他保持呼吸道畅通,焦急的等待救护车到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片段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鲜明的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那股焦灼无助的绝望仿佛一片杂乱的水草,死死的绞缠住她,把她向黑暗的深渊拖去……
“嘿,别怕,别怕……”有温暖的触感覆上她的手,她回过神来,对上一双满含担忧和安抚的深邃眼眸。展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又坚定,“我相信你,你绝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乔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手心出的细汗一片滑腻,要不是展屿适时的握住了她的手,她险些没有拿住手中的奖杯。
她下意识的想先把奖杯放下,展屿却覆紧了她的手,大掌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一起拿稳了奖杯,低头直视她的双眸,“这个奖是属于你的,不要放下,你当之无愧。别担心,有我在。”
见乔心平静了下来,展屿回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沉下脸扬声斥道,“这位小姐,今晚的活动是凭请柬入场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并不在邀请之列吧?不请自来,还对我的贵宾出言不逊,这样无礼的行径恕我无法容忍!乔医生的人品和医德不容你随意污蔑,我保留向你追究责任的权利。”
先前在他的示意下已经守在何曼竹身边的保安接到他的指示,伸手欲“请”她出去。
“等一下。”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展屿身边响起,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的乔心突然出声了,“请等一下。”
乔心对展屿笑了笑,深呼吸了一口,转头面向挣扎着试图甩开保安的何曼竹。
“我一直很后悔那时候没能更关心何教授的健康状况,我很遗憾,也不想为自己辩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对我‘拿战乱中的伤患练手’的指控。我的父亲的确于六年前在叙利亚失踪,我不否认这是我申请去援助叙利亚的动机的一部分。”
底下有抽气声响起,伴随着哗然的骚动,乔心并不理会,而是抬高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寻人而耽误过救治病人的时间,也从未有过拿伤患练手的想法。他们每一个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用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每一条生命,没有辜负他们对我和我的专业能力的信任,也从未违背‘将病人的利益置于我的自我利益之上’的誓言。msf存有我在叙期间的诊疗记录,大家可以查阅监督。”
满座宾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现场鸦雀无声。乔心的目光扫过各桌,“在座的各位大都是医者同僚,在成为医生之前我们都庄严的宣誓过——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我时刻不敢忘,相信大家也是如此。”
她一手放在心口,紧盯着何曼竹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的恶意揣度我不接受。作为一名医生,我无愧于我的誓言!”
现场一片静寂无声,不知道是谁起头叫了一句“说的好!”,静谧一下子被打破,有掌声响起,继而更多的人加入了鼓掌的行列,渐渐的,掌声如雷鸣,经久不息。
乔心被吓了一跳,无措的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展屿——她说的什么很好?
展屿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流光溢彩,他果然没有看错她!他转头给了原地待命的保安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把面露不甘还要张口再辩的何曼竹强行带下去。
即便是出了这个意外的小高/潮,晚宴还是按既定计划圆满的结束了。乔心的反驳虽然不见得能平息所有的非议,但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在明面上给这位展屿力挺的医生难堪。
乔心被展屿拉着跟几位贵宾寒暄辞别,林院长也早早的告辞了。顾逸清几次想跟乔心说话,却完全被满腔怒火的乔心无视了。
刚才展屿已经告诉她了,今天的晚宴是允许受邀宾客携伴出席的,何曼竹就是作为顾逸清的女伴进来的。
她无端的想起宋语书总是咬牙切齿的骂这俩人是“奸夫淫/妇”,突然觉得还挺贴切的,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乔医生愿意分享一下吗?”
他们正站在衣帽间门口,展屿无比自然的顺手接过了服务生递过来的乔心的外套,在她身后抖开,服侍她穿上。
乔心把胳膊伸进袖子里,由着展屿动作轻柔的帮她把被压在外套里的长发捞了出来,摇了摇头,“恐怕不是很适合分享,因为……不太文明。”
展屿捋顺她的长发,忽然一下凑到她耳边,冷不防的发问——
“说起来,乔医生有没有发现,我的声音有点耳熟?”
“啊……?”刻意压低的磁性声音萦绕在耳畔,乔心怔了一下,蓦然扭头,嫣红的唇瓣险些擦到他贴的过近的脸颊。
她赶紧向后退了退,面上露出了悟之色,“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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