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在沉默不久,魏成夫妻携张大夫匆忙赶来。
不及双方见礼,魏成已深深看着魏康,一字一顿道:“二弟,她是我们的母亲。”
魏康从西方的天际敛下目光,神色平静道:“我知道。”说罢拂袖转身,向中堂回去。
魏成的目光一直逶迤着魏康消失在中堂里,余光触及凝立在门口的孔颜,目光微微一停,想到半月前孔颜的扭转时局,他眸光一敛,并去肃杀冷意,尔后与孔颜四目相交,泰然颔首示意。
孔颜亦是颔首,魏康身为节度使可以不尊长幼,她身为弟媳却不得不敬候尊长,如是,等两名军士抬了魏成的轮椅进中堂,再由下人接手推向西次间,她才携了付氏一起双双随后而入。
甫一转进西稍间外屋,便见白绫在梁上飘荡,当地下面有一方倒落的束腰圆凳,此景昭然若揭——陈氏欲以悬梁自戕。
孔颜定了定心神,目光从白绫移开,随众走入稍屋内间,却再是难以自持地当下愣住。
只见陈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床顶。她的人比起半月前真的老了许多,当初不过染了些许鬓霜的发丝,此时已经斑白了半边,人更是瘦得厉害,颧骨高高凸起,全然不见往日的风采,印象中雍容傲气的节度使夫人,已然不是眼前这位形容枯槁的老妪。
似没想到一个多月未见,陈氏竟然苍老成了这样,众人不禁一怔。
看到魏康兄弟让了张大夫过来,一直匍匐在床边的王嬷嬷心中一喜,立马跪行数步道:“二爷您总算来了,刚才若不是老奴发现及时,太夫人她只怕……”想到刚才的凶险,王嬷嬷心中一阵后怕,老泪纵横道:“不过还好二爷孝顺,终于来看太夫人了!”看着众人身后的张大夫,心道魏康终归是念着母子之情,这拘禁的日子总该要结束了,不由越发哭得厉害起来。
陈氏却依旧神游天外,望着床顶一动也不动。
付氏从王嬷嬷身上移开目光,望向陈氏满面愁绪道:“不是说悬梁未遂么?母亲怎么就……”话不用言白,付氏话一停,再开口时已是含了一丝焦急,“父亲才出事,母亲可再不能有不好了。而且今日又是这样,若传出去的话……”话再次欲言又止,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魏康正式受封节度使之日,却是亲生母亲悬梁自戕时,即使魏康的节度使之位是承袭父命,却也不免落得弑父夺权的诟病,而这无疑是给了魏湛他们策反魏康的最好话柄——出师有名。
意识到此,孔颜不由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妪,她真的没想到事已至此,陈氏还不放弃最后一丝机会。
正难以理解之时,只见本一动不动的陈氏突然侧首,目光充满恨意地从魏成和魏康脸上划过,然后却是诡异一笑,在众人为之一怔的功夫,她猛地高举手腕,向喉咙重重插去。
“不好!母亲手中有利器!”魏成惊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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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