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国家正向一个正确的方向发展。
“我想想啊,没听到这个也有好几年了,好像上一次听到,还是在粉碎‘四人帮’的时候!”
钟建军仔细想了半天,这才不确定地回答道。毕竟年代有些久远,他一时想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粉碎“四人帮”的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当时在钟庄的知青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肆无忌惮地欢笑庆祝起来,那种放浪形骸让和他们相处了数年的钟庄的人都非常惊讶。许多人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到最后所有知青都抱在一起痛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置身事外的钟建军永生难忘。
再之后,知青们一个个地离开了,有的考上了大学,有的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总之没几年,在钟庄、甚至是在这个乡的知青都走得差不多了。当然,也有的知青因为在这里成家,也就留了下来。
这么一想,钟建军就想清楚了,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广播里不再整天播什么资本主义、解放全世界的口号了。
“既然广播里不再播放这些,那就说明这些东西不再是现在的重点了!爸,你想想,以前哪里能见到来自香港或者台湾的人啊?”
钟石见自己的老爸渐渐明白过来,又提醒他注意身边的变化。
“是啊,就说那个李庄的李大壮,听说有个亲戚在台湾,逢年过节又寄东西又寄钱回来,现在那个李大壮神气得不得了,跟人说话嗓门都大了不少。”
钟建军嘿嘿一声冷笑,不屑地说道。要是在以前,他还有可能对那个李大壮有点羡慕,不过听了自己的天才儿子说,已经赚了上百万的钱,也变得有底气起来。
“是啊,现在从香港过来的人变多了,甚至连外国也有人来华夏了,今天我们不就看到几个了吗?”
“对哦,你是说在国父陵那里看到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呢,长得真奇怪!”
给钟石这么一提醒,钟建军才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中午在参观国父陵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两个碧眼金发的洋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这年头洋人和电视机一样,都是个稀罕事物。两个洋人还大大方方地和人们打招呼,听到蹩足的“你好”的时候,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来华夏的外国人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改革开放!”
钟石想起白天的这一幕,就觉得有些好笑,想来当时那两个洋人也非常不解吧。
“改革开放?对,就是改革开放,广播里天天都说这个词,难道这就是改革开放吗?”
钟建军挠了挠头,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几年不论在广播里,还是在报纸上,充斥着最多的就是这个字眼,虽然他从字面上,隐隐可以猜出其中的意思,不过要说到具体的措施和政策,钟建军就不知道了。
“改革开放,应该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不再关上门来自己发展吧!”
钟石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对于这一些,他也不是很清楚。在八十年代,国家对经济体制还有争议,关于到底是走“市场经济”还是“计划经济”的路线,高层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事实上在后世,直到九二年,某个重量级的党内大佬在华夏南方巡视了一番,这才将经济体制发展的路线定下来。
这些钟石也只是略有耳闻,毕竟后世的他,在这个时候正准备出国的事情。有时候钟石也在想,这个时代的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又或者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钟石这个人呢?
“哎呀,糟了!小石头,你赚了那么多钱,是不是也成了资本家啊?”
钟建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sè大变,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几分。他倒是想得快,转眼间就想到了报纸上报道过的一件事。被定xing为“牛鬼蛇神”的傻子瓜子创始人被无罪释放,那个时候这个瓜子的名气很大,不过有没有赚到一百万还很难说。
现在自己的儿子,不经意间的一番折腾,就有可能超过傻子瓜子几十个员工加在一起的收入,那岂不是更大的“牛鬼蛇神”了?
一想起自己九岁的儿子,很有可能要进大牢,钟建军就不寒而栗,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在监狱里长大。
“放心吧,老爸,我是在香港赚的钱,这还算是给国家赚了外国人的钱呢!再说,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呢!”
钟石安慰道。虽然说得轻松,不过在他心中也没底,到底像他这样的行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