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大步跨进了里间,厉声喝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爷?!”他的声音,仿佛给玉书注入了一股活力。她眼神发亮地向着门口望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和隐隐约约透出的惊喜。
越过被吓得跪在地上的青衿、青衽,胤禛几步来到床前,坐到玉书身边,柔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招你了?”
在他坐过来的时候,玉书就慌忙地垂下头,抹了把脸,免得哭的红肿难看的脸被他瞧了去。听了这温柔地问话,玉书仿似又控制不住地垂下泪来。
拽过被子,玉书一把捂住脸,闷闷地哭着道:“爷,您,您莫要看奴婢,奴婢现在好丑。”
“爷的玉书怎么会丑呢?”胤禛声音越发柔了。
他使了点力,抽出玉书手里的被子,抬起她的脸蛋儿,用袖子里掏出的帕子,给她抹脸,“爷的玉书这般好看呢,红着眼也好看,像个小兔子。”
被胤禛这般哄着,玉书的泪越发流得急了。她努力吸吸鼻子,却还是控制不住泪意。只好哭着道:“爷,奴婢,奴婢忍不住。”
“嗯,嗯,爷知道。”胤禛将她搂进怀里,将下巴垫在她脑袋上,轻声道:“不哭啊,不哭。有什么委屈,爷在呢,爷给你做主。”
“爷!”玉书一把投入胤禛怀里,抱得紧紧的,痛哭失声,“爷,玉书、玉书再不能给您生孩子了,您还要玉书吗?您别不要玉书、您别不要我……”
“别胡思乱想,爷怎么会不要玉书呢?玉书这般好,爷没见过比爷的小玉书更好的女子了。”胤禛一边抱住她拍抚着,一边哄着,“爷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听了这话,玉书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胤禛,求证道:“真的?爷没骗奴婢?”
胤禛故意板起脸,“爷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
“没有、没有、没有……”玉书连连摇头,慌忙道:“奴婢自然是相信爷的,爷肯定不会骗奴婢。是奴婢想错了,想左了。”
“嗯,”胤禛满意地略一颔首,问道:“那你还伤心、还哭吗?”
玉书破涕为笑,深情款款地注目着胤禛,道:“只要爷还要奴婢,奴婢有什么可伤心的呢?奴婢再没什么不高兴的了。”
胤禛将帕子递给她,“擦擦脸吧,都哭成小花猫了,也不怕奴才们笑话你。”
接过帕子,玉书被这番话羞的一把捂住脸,半天不肯再抬头,耳根子都红了。
胤禛轻笑着拍了拍她,“你的奴才给你端水来了。还不快出来洗把脸?”
玉书嗔了他一眼,眼中终于泛起了活气儿,“爷好坏,就会取笑奴婢。”
胤禛一弹她脑门儿,“怕被人取笑,还这么不长进?脸都丢到奴才跟前儿了。”
正在这时候,张保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来。
胤禛一眼就看到他了,“王御医到了?”
张保一躬身儿,“回爷的话,张御医正等在门外。”
“让他进来吧。”
对上玉书疑惑的视线,胤禛解释道:“方才只一个林御医给你诊过,爷不放心,便找了这个王御医过来看看你。放心,他们都是爷门下的奴才,必会好好为你诊治。”
玉书一脸感动,“奴婢谢爷。”
为了玉书面子着想,胤禛将帐子给她放了下来,只留了胳膊在外头。
王御医也垫着帕子诊了一番,当然,玉书也照例动了手。
于是,等胤禛在外头询问的时候,王御医便道:“奴才诊着,这位主子确是身子有损。不过,以脉相来看,这位主子似乎与常人不大相同,奴才倒也不敢确定。”
这位王御医年岁不大,三十许的样子,医道的确没有胤禛手下的另一个奴才林御医高超。于是,对于这个结果,胤禛倒也不很意外。
他只问道:“你看她脉相与常人不同?”
“这……”王御医沉吟一番,想了想,仍是道:“确是如此,奴才倒从不曾见过这种情况,倒也没法做出判断。”
胤禛点点头,“嗯,爷知道了。你这便退下吧。”
王御医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恭恭敬敬地行过礼,退出门去。
胤禛转头看了看外头黑漆漆的天儿,又想了一番玉书特异体质的事儿。
她这体质照林御医说,那本是极好的。易孕正是他现在需要的,他孩子太少,可惜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只要封好口,她外表与常人并无不同,便不会被别人察觉。
纵使不能再生孩子,不提她那身体本身对他的吸引力,便是对他身体有益这一点,他也得好好护着她了。
更何况,她还对他有那般纯粹的心意。
如此思量一番,考虑清楚了,胤禛才重新整了整表情,一脸平静地回了玉书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