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果不其然,在她的悄悄帮助下,孙起茂十分有效率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一清二楚,并飞速报给了胤禛。
听到这里头不但有李氏的事儿,就连福晋也推波助澜、插了一手,胤禛的心情变得极其恶劣,再次没控制住脾气,摔了手中的茶碗。
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之后,胤禛便思量着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诚然,李氏和福晋这事儿做得让他厌恨之极,可他却不能随意对这两个人出手。
福晋就不必说了。她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是这个府里的脸面,她本就不是能随便动的人。便是李氏,也不是能随意处置的。
他这些年一直宠爱李氏,李氏本人也争气,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弘昐、弘昀和弘时。
可惜,他早年没意识到,后院的阴谋暗算、腥风血雨一点儿也不比朝堂差,甚至更加可怕,于是也没加以控制。等他意识到了,他的长子晖儿和弘昐他们都不在了,只站住了弘时这一个、也是他现今唯一的儿子。
想到这儿,胤禛闭了闭眼,又开始转起了手腕上的佛珠。
现在,李氏做了错事儿,便是看在他唯一的儿子时儿的面上,也不能就这么处置了她。不过……胤禛眼神一利,那些个撺掇主子的奴才已是留不得了。
纵使李氏心大了,没了这些臂膀,她也便做不了什么了。
福晋……
胤禛吐了口气,福晋也没直接动手,便让她抄两本经书静静心吧。
于是,胤禛沉声道:“孙起茂,爷这就交给你个任务。”
孙起茂当即跪下,“奴才听凭爷吩咐。”
“一干涉案和知情的奴才,将他们统统拿下。李侧福晋跟前得用的所有奴才,犯事儿的,你知道该怎么办。没犯事儿的,都给爷一个个灌哑喽,扔到偏远的庄子上去。”他低头看着孙起茂,淡淡道:“如何?可能办得妥当?”
孙起茂叩首,“爷放心,奴才必会把事儿办的妥妥帖帖!”
“嗯。”胤禛点点头,让他下去后,看向站在门边儿的自己的贴身大太监,道:“苏培盛,一会儿你亲自去正院跑一趟。告诉福晋,便说是爷说的:‘有那闲工夫算计那些个有的没的,不如多读两本子经,多抄抄经书。佛祖只会护佑心诚的人’。去吧。”
苏培盛单膝点地,“喳!”
等自觉处理好这档子糟心事儿了,胤禛脑子一转,想到了玉书这个受害者身上。
这会子,他的心里是愧疚的。
首先,他不能发作始作俑者,只能打杀几个奴才了结此事,对受害者来说,自然是不公平的。
其次,在他看来,玉书受到的伤害是极大的。经此一事,她的身体受损,无法恢复,再也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便是断了她的一切后路了。更何况,她其实是刚刚被害得掉了一个孩子的。
爷记着,她好像还有几个兄弟?
而且,她那个体质……
念头转到这儿,胤禛立刻扬声唤道:“张保。”
张保从外头利落地闪进来,跪地,“奴才在。”
“去把王御医请来。悄悄的,别被人察觉了。知道了吗?”
张保干净利落一叩首,“喳!”转身出去了。
胤禛想了想,再无什么其他事儿了,便决定回玉书的院子里,去看看她如何了。
在神识中看到胤禛向着这院子里来了,玉书也不再去看正院和西侧院里头的那些个鸡飞狗跳,直接“嘤咛”一声,在青衿、青衽惊喜的注目下,“醒了”过来。
见到玉书睁眼,青衿、青衽只觉着差点儿塌下来的天好容易恢复了正常。于是,喜极而泣,连连道:“主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玉书苍白着一张脸,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青衿道:“御医给您开了药,您这会子已没事儿了。”
像是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的惨象,玉书脸一白,声音发颤道:“青衿,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如何了?”
“主子~”青衿声音一抖,眼中的泪落得更急了,却只是哭,也不说话。
玉书脸色越发难看,声音虽还弱着,却仍是强自镇定,逼问:“说!”
青衿往地上一跪,流着泪,摇着头,却死活也不肯开口。
青衽一看,也急了,忙推她一把,“你说呀,光哭不说话,吓坏了主子可怎么是好?主子本就身体不虞,你快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奴婢,奴婢……不敢说。主子,呜呜,您,您还是别逼奴婢了。”
玉书闭了闭眼,平了平气,哑声道:“那,你便挑能说的,和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