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人头猪脑啊!
宫妙音恼羞成怒:“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林芳语站起来:“我也很奇怪,为今之计,音表妹不是应该想方设法营救望表弟,却还有闲情雅致来找我的麻烦!还是音表妹心中,与我舌战,甚至比望表弟要来得重要?”
对上林芳语亮晶晶的双眼,宫妙音下意识别过脸,宫夫人目光一沉,这个女儿,太沉不住气了!
“音儿,不得对你表姐无礼!”她是看清楚了,林芳语根本没有要相助的意思。且不说她肯不肯帮忙,但就女儿的表现看来,宫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就心寒了!自己的弟弟在狱中受苦,做姐姐的有功夫跟人斗嘴皮子,却没有想过要关心弟弟是否受苦。宫夫人眸光在女儿身上穿梭一阵,遂亲热地拉着林芳语的手,道:“你表妹也是太过心急,他们姐弟两个,自小感情就好,音儿是受不得望儿受一点苦的,让你见笑了。”她看清女儿不中用是事实,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也是事实,所以林芳语越是离间,宫夫人越要表现出她的两个儿女有多亲厚。
林芳语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姨母严重了,所谓病急乱投医,想来,是音表妹太过担心望表弟了,这也是人之常情,语儿能够理解。”试想当年弟弟被构陷,身陷囹圄,她四处奔波,处处碰壁,最后走投无路,无奈地接受姨母的建议,只要她这个将来的正是首肯,宫妙音就能进国公府做宁仲成的贵妾。为了就弟弟她别无他选,没想到却是把一家人推上鬼门关的催命符!那时也不知道宫夫人是如何做到的,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宫妙音联合宁仲成逼迫她妥协的手段!可恨当时她被蒙蔽了心智,恨不能代替弟弟去受苦,一心只想着救他出来,这种痛苦,她早就承受,如今也该轮到宫妙音了。
宫夫人想到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居然要受蹲大狱的苦,就像是被生生剜了块肉,疼得不能呼吸。她眼睛红肿,哽咽道:“可不就是嘛,只是你望表弟,从小养尊处优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她这次心痛是发自肺腑,林芳语心中冷笑,面上也做出哀伤的表情:“说到底,望表弟也是因希表哥才进了那脏污之地,若是希表哥求情,或许还能有些希望。”白逍遥家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点,因为他十分疼爱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兄弟间感情深厚,所以看到弟弟欺负兄长,才会如此不忿。
宫夫人眼前一亮,握着林芳语的手多了几分赤城:“还是语儿你想得周到,我竟是忘了。”
林芳语垂首,这功劳她才不要:“姨母是太过担心望表弟,所以才会一时失策。”
宫夫人救人心切,也不想去仔细思索这些了,她当即带了宫妙音,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宫妙音,不情不愿地走着,还不忘回头深深看了林芳语一眼。
等到她们走远,巧儿才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真是猪脑子!不过大小姐这招可真是高啊!这样她们就欠了大少爷一个天大的人情。”
林芳语不置可否,她才没那么好心,不过是想,狗咬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