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送走三家的小姐后,裕王跟着贵妃回了景仁宫。
裕王进了宴息室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接着便恼怒地对贵妃说:“母妃,您看看父皇挑的那两家的小姐,连杨四小姐的脚趾头也比不上!凭什么好的要给老三得去?论长幼、论身份,他哪里及得上我!更何况,杨四小姐还是您先看上的!我不服!”
贵妃喝了一口茶,方才开口:“你以为我不生气吗?当日太后寿辰上,这个老不死的当着众人就提了亲事,你没见我驳来着?可不也没用吗?你父皇怕太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裕王气呼呼地说:“就算杨四小姐给了老三,那您也得另给我再挑。今天这两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我的王妃也不能比老三的差吧?不然我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也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
贵妃忙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说这种话怎么还这么大声!被人听了去,又是一场气生!咱们母子能在这宫里安安稳稳的,全靠你舅舅在辽东。如今正打着仗,你先消停消停,等我再寻思寻思。若是你舅舅这回打了胜仗,也能再跟你父皇提一提。”
裕王撇撇嘴,不屑地说:“舅舅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要不然怎么承恩公在朝里这些年,他动也动不得?要我说,舅舅就该趁鞑子来犯的时候,向父皇提条件,压一压承恩公!”
贵妃瞪了儿子一眼,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埋怨你舅舅的话,若不是他,咱们母子俩哪里能平平安安活到如今?再者,你舅舅的主意向来是不错的,你只管听着就是,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裕王翻了个白眼,没有做声。
贵妃继续说道:“今次这两个女孩子,也算是难得了。崔侍郎和冯学士都是庶吉士出身,也都年富力强,入阁拜相也是不远的事情。这二人年纪轻轻有如此前途,也是不易了。杨家虽好,杨阁老已经年老,好像还身患有疾。若他日一旦离世,杨四小姐的父亲叔伯都要丁忧。这几年里正是立储该使力的时候,所以杨家其实也不是太好……”
“丁忧什么的,还不是父皇一句话?夺情就是了!”裕王颇不以为然。
贵妃有些头疼,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裕王的优势就是占了长,论为人行事,持重周全皆不如安王。可他却偏偏非常自以为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她皱眉道:“夺情哪有那么容易,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读书人最重名声,连父亲丁忧都恋权不去,岂不是要被戳透了脊梁骨?你啊,说话做事前,要多想想才是!”
裕王不耐烦道:“既然您说这两家好,那就挑一个好了。个头高些,白一些的是谁家的?就她吧!正妃选个出身,以后侧妃侍妾我得找几个好看的,这您可别拦着我了!”
贵妃道:“那位是崔侍郎的嫡长女,我也觉得她好些。嫡长女教养上总不会差。等我写信问问你舅舅,他说好,我就去跟你父皇说。”
裕王翘着二郎腿,坐着慢慢地喝茶,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