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楚凡揉了揉鼻子问道。
“以范某之见,这阿方索绝非荷兰人!”范正龙声音压得更低了,“而是佛郎机人!”
楚凡心里一动,他像是隐约抓到点儿什么了。
“公子,范某闯荡江湖多年,所遇佛郎机人,无一不是切支丹教徒!”
听到这里,楚凡一下豁然开朗了,眼望着不远处那座基督教教堂,他心中很快形成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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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崎城南。
净真寺旁边的一个小村庄里,占地宽广的一个大宅中,左偏院正房中,七八个粗豪汉子或坐或卧,围在一名脸色灰败的年轻男子周围,似乎在等他做什么决定。
年轻男子便是何建新了,若不是眉毛过分浓密,加上眼角外突,他这张脸几乎无可挑剔了。
然而此刻,这张帅脸的脸颊正微微抽搐着,显示出主人正在经历剧烈的心理斗争。
“阿新,要我说,咱们也别管方子房那老狗了,该怎么干怎么干……什么基巴新姑爷,老子们眼里,只有你阿新才够得上姑爷这身份!……论身家、凭人材,别说那个狗日的小秀才,就数遍咱们山寨这小一辈儿里面,有谁能赶得上你?……真不知大姑怎么就瞎了眼,被那狗日的迷得……”一个半躺在榻榻米上的满脸络腮胡的家伙骂骂咧咧地开了口,才说到一半就被旁边一个看上去老成得多的黑脸大汉喝阻了。
“闭嘴!毛三儿你想死啊?大姑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吗?”
看到这个叫毛三儿的人缩着脖子住了嘴,黑脸大汉这才转向了何建新,“阿新,我觉着咱们还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就动手……大当家送你上船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做掉那小子确实是大当家说的,可他前面还反复强调,一定要保护好大姑,不能让大姑有丝毫损伤……咱们就这么冒冒失失冲进去,且不说那小子会不会狗急跳墙对大姑不利,就说黑灯瞎火的,万一咱们自己一个不小心伤着大姑了,咱们怎么回去见山寨几万兄弟?”
那何建新斜睨着这黑脸大汉道,“六哥,你这意思是咱们就只能听方子房那老狗摆布,任由大姑和那狗日的小秀才……”
后面的话他没说,却把牙齿咬得咔吧直响,显而易见已是极为愤怒。
话虽然没说,可屋里众人都知道他想表达的什么意思,大多数人和他一样,都是满脸愤怒,在他们看来,大姑不选山寨里的人,简直就是山寨所有男人的耻辱!
那位黑脸大汉名叫陈六子,脸上飞速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后,沉声道,“阿新,方子房再怎么不对,他可是两位大当家都点了头的……救大姑这事儿由他掌总,咱们只是从旁配合……他现在既然决定等两位当家的信儿,咱们不妨……”
“六哥!”
那何建新脸红筋涨地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就问一句,到底还是不是我阿新的兄弟?”
看到陈六子默然点头,何建新势若疯虎地吼了起来。
“是我兄弟就抄家伙,今晚咱们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