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虞,不敢再打哈哈,正色道:“刚才朕见完崔光他们,有些疲倦,便小睡了一会儿。她只是来送药的。”
“她送的是什么药啊?”谢瑶瞥了眼那空空的瓷碗,娇嗔道:“莫不是春-药?皇上喝了之后,什么伤什么病一下子都好了,眼中只有那女人了是不是?”
要不然,那女子怎么会衣衫不整……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经受不住一点的诱惑!一个女人就是再美,他看就了也会厌烦,想图个新鲜的吧!
谢瑶越想越难过,方才的冷静自持全然不见,几乎要掉下泪来。
皇帝见她这样敏感,心疼如同刀绞,抽痛不已。他当真如她所说,什么伤什么痛都全然忘记一般,一跃而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生气的女人是哄不得的,越哄反倒越来劲儿。他紧紧的将她抱住,谢瑶便用力挣脱。她在他怀里闹了一阵儿,逐渐体力不支起来,索性不再捶打皇帝,只是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默默地流眼泪,像只受伤的小兽,低声道:“我讨厌你……”
皇帝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揉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替她顺气。他只觉得百口莫辩,心中却莫名的有些欣喜——瞧,她还是在乎他的,比他想象的在乎。
“瑶瑶,朕发誓,朕没有碰她一下。朕喝了药便睡下,不想那宫女并不曾退下。朕是听到你推门的声音,那时候才醒的。”
他卧病在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她温热的眼泪透过雪白的绸衣,如滚烫的烙铁一般烙在他的胸口,又痛又痒,酥酥麻麻,交织出一种说不出的心动。
原来是那行宫的宫女耐不住寂寞,想伪造她和皇帝已有肌肤之亲,想让皇帝将她纳入后宫吗?
细细想来,这种可能的确极大。
谢瑶方才不觉得,这时候才觉着自己哭的好丢人。原本还只是委屈的哭,现在知道了真相还哭个不停,就是在撒娇了。大多数男人,总是拿女人的眼泪束手无策。
皇帝哄了谢瑶好久,签下好多丧权辱国的条约,这一篇儿才算暂且揭了过去。
不过送药的宫女趁机勾引皇帝这件事,却让皇帝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解决此地适龄女子不足的问题。
北朝史书记载,三月丁亥,帝行幸代之汤泉。所过问人疾苦,以宫女赐贫人无妻者。
崔光记下这道以行宫宫女赐贫人的圣旨之时,谢瑶陪坐在一旁,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十分震撼。元谦让她看到,天子之威,非一语灭苍生,而是一言救天下。他身为帝王,不计较个人得失,而是把让万民安居乐业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到最后。
做皇帝,做一个好皇帝,一定比她想象中的要更累吧。
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京城突然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危。
北朝以孝治国,祖母病重,皇帝自然不可久留行宫。消息传来当日,皇帝携昭仪谢氏车驾还宫。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的话,就来把默默带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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