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炀帝开凿京杭大运河之前,其实也有一条运河,沟通着南方与北方。那就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开凿的邗沟,从扬州到楚州(注1),连接着南北的交通。
现在正是早春三月,今天是廿八,即将要进入四月。邗沟边的杨柳早已经吐了新芽,嫩绿的柳条随风飘荡,迷乱了邗沟航道里,现在正在航行的一望无际的船队。
“哇——,南边原来是这样的啊!”船队最大的那条船上面,一个总角小童被河岸四周的杨柳给吸引住了。他站在铺着丝绸的地板上,沉醉在江南水乡之中。
“阿隐,莫要站在船边,小心碎冰脚滑。而且春天寒冷,注意着风寒。”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他身后,那个男人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衣服,几件貂皮衣把他全身都围的紧紧的。但他还是好像很冷一样,还穿着一件斗篷,捧着一个手炉。他叫萧宣,是齐国的太子。
“皇兄,不会的啦。”萧隐说道他是齐国的第十二皇子,萧宣的同母弟,皇后第二个儿子。
“不会也不行,快点过来。”萧宣严肃的说道,他突然使劲咳嗽了起来。身后的婢女赶紧捧过来痰盂,萧宣往里面咳了一口带着血丝的黄色浓痰。
萧隐赶紧走过来,关切的问道:“皇兄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萧宣拿丝绸巾擦了擦嘴,爱怜的摸着萧隐。
萧宣道:“好了,乖,别在船边上玩了。这里还是我齐国,再过了一会儿就到了扬州,那里就是他吴国的境内了。一切要小心,千万别失了礼数。得罪了那些江南士族,可真的是不好了。”
“他们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吗?二十多年前,我们把他们淮南的土地都占领了。”萧隐说道。
萧宣一皱眉头道:“以后不要这么说话,这样太不成体统了。叫你别和那高家小子混在一起,整天瞎玩。那小子今年才四岁,就和他爸一样混了,长大哪能好。”
萧隐低头委屈的说道:“是,皇兄,我错了。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吴国的人明明是手下败将,我们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萧宣道:“知错了就好,跟我下来,我该告诉你一点东西了。虽说你现在才六岁,这些事情本不该知道。可是这次父皇让你与我一起随行,我也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萧宣带着萧隐走到了船楼里面,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让婢女都退下去之后,关上门,自点了紫檀香。坐在榻上,手搂着萧隐,看着窗外说道:“阿隐,你知否什么是士族?”
萧隐道:“不就是每次上朝的时候,和父皇一起坐在大殿上商讨政事的人吗?”
萧宣道:“这只是士族参政之一,只因我兰陵萧氏也是士族,才搏得了这一个位置。可那吴国却不同,他们的皇帝并不是士族,只是由于当初先祖是随着神皇起兵的人,才拥有了这一块土地。他们那里由于皇帝不是士族,经过了这几百年以来,已经成了一个虚名。只是一个维护国家象征的产物,琅琊王才是他们国家真正的皇帝。”
其实简单的来说,吴国的皇帝相当于RB的天皇,琅琊王相当于幕府将军。而与他对抗的吴姓,就是那些强大到可以与幕府对抗的藩。只是名义上属于其所管,但是实际是自成一个国家。而齐国相当于贵族议会制度,皇帝本身就是贵族,要与其他贵族商议政事,要考虑各个贵族的利益。贵族与皇帝平等,皇帝只是实力最强的贵族。
萧隐似懂非懂的道:“那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其实是去见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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