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响起,寨兵们接连倒地。
对方凭着先发优势在外围放箭,制造混乱后有部分人直接冲上前接战,他们个个背后绑着白布带,让在后掩护的弓箭手能够轻易分辨敌我。
“呜啊!”田云山嚎叫着,见着一人冲来便掷出把匕首,趁着对方躲避之际一脚将其踢倒,又拔出另一把匕首要上前补刀,却听得弓弦声响随即就地一滚。
一只箭从身边掠过,田云山心知情况不妙,也不纠缠就在草丛里手脚并用爬着,如同一只狗般向外溜去,身后传来惨叫声,那是他的寨兵们临死前的哀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田云山心急如焚,他在山上驻防知道事关重大,所以夜幕降临时在外围布置有许多暗哨,防的就是有人夜袭,结果现在被人摸到眼鼻子底下才发现,他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似乎逃出了一段距离,耳边未曾听到追击的动静,田云山有意放慢了动作,免得穿行灌木时动静太大,让人能够从摇曳的草丛窥出不对。
多年的山中生活让他知道如何借助地形逃命,即便是黑暗中他也辨明了方向,向着北侧山坡慢慢溜去,石虎寨就在大山的北面,他要跑回去召集寨兵反击,同时还要向山冲里的杀虎寨示警。
头顶上传来怪叫声,声音之惨烈让田云山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个黑影从头上掠过,却是一只猫头鹰,他正唾骂又遇见这不祥之鸟时,却见其打了个转再度飞到自己头顶,在上空不断盘旋着,时不时怪叫数声。
‘怎么回事?怎么会如同鹞子般寻人?’田云山心中大惊,山中的训鹰高手能够训练鹞鹰搜寻大型野兽,甚至连人都能找,可从未听说有人能训练猫头鹰的。
要训练这玩意捉老鼠都很难,更别说训练寻人,若不是田云山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可如今根本来不及惊叹,心中更多的是恐慌。
猫头鹰为夜行猛禽,晚上被它盯上可没地方跑!
“有人跑了,放箭射他!”身后传来叫喊声,几只箭从身边掠过,田云山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也不顾得受伤,咬着牙往地上一滚,要就着山坡向下滚去。
跑慢了就是死,滚下去也许会死,也许会断手断脚,但至少还有机会活命,田云山豁出去要搏上一搏,可惜运气不佳,一只箭正好射中他的肩膀,随后又撞到一个大石头上。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他挣扎着起身挥舞着手中匕首要困兽斗,却被围上来的追兵一棍子打倒在地。
被人绑了手拖上山坡,田云山正在想如何浑水摸鱼,却见着数人站在前方,其中一人抬起左臂唿哨一声,片刻后一只猫头鹰落在其戴着皮套的左小臂上。
“你们是哪个寨子的人?”那人用土话问道,田云山接着月光看去,依稀看见那人颇为年轻,被俘虏的人们闻言没一个吭声,他见状心中颇感安慰,确定了逃跑的心思。
随他守山头的都是心腹以及可靠之人,所以田云山寄希望于没人认出他,然后在押解途中循着机会逃脱,再想办法报仇雪恨。
“你们是哪个寨子的人?”那年轻人再次问道,见其语气不善,有人低声说是石虎寨兵,被冉寨主派来守山头,年轻人闻言没再问下去。
俘虏们被串成串押到另一边,年轻人则站在旁边看着每一个经过的俘虏,待得略微低头的田云山走到面前时,他忽然开口说道:“虎皮不错啊。”
田云山闻言大惊,他忘了自己身上穿着虎皮,这就说明身份不一般,正要往一边跑却被人按住,抬头看去,却见那年轻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对方的两条眉毛几乎连成一条。
此人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抓住堵上嘴巴,见着他不住挣扎的模样,长着一字眉的年轻人咧嘴大笑:“老鬼,你真的老了。”
田云山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字眉,他想起来这位是谁,但是已经晚了,自己领着人风餐露宿守在山头,未曾料被对方轻而易举得手。
看着一字眉手臂上的那只猫头鹰,他明白对方之所以能成功偷袭就是因为有这东西带路,布置在外围的暗哨被猫头鹰悄无声息的找到然后被拔掉,所以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原以为你在杀虎寨,未曾料带着人在这山头吹风,冉寨主他们在底下万一不妙,你怕是就要溜吧?”一字眉笑道,他吩咐左右:“找根棍子,两个人扛着带回去,路上小心些,官府要活的。”
田云山被人捆住手脚,用一根木棍从中穿过,如同一只野猪般被人扛起,远处依稀传来哭喊声,他循声向北望去,只见夜幕下石虎寨方向有大量火光冒起。
‘完了...全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