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调教的话围猎时容易伤人...”
有些问题,能答上来的人大约是经历过,宇文温不会鲁莽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明白也就行了,所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适可而止。
他不是想带着手下上街横行,当街强抢民女,作放狗咬人欺压百姓的恶霸,不过猎犬能够听指挥追人围堵倒是有用,尤其是用在追捕方面。
长安的贵族子弟打猎,最流行的猎犬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细犬,也就是后来神话里二郎神的那条哮天犬原型,不过在这长江边上没地方弄正经细犬,土狗样貌又太憨厚,所以宇文温就想办法弄来合适的猎犬。
田益龙养的可不止这一种猎犬,还有另一种猎犬也是从蜀地买来自家饲养,不过毛色看起来没有竹狗这么拉风。
这些竹狗经过认真的训练后不光捕猎,就连寻踪追人也是算是合格,宇文温让仆人先学会如何养狗,到时那些潜伏在西阳城里,比老鼠还精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邺枭,距离末日就不远了。
在庄园里走了一圈,田益龙告辞离去,刚出院子不远,头顶上呼啦啦掠过一群鸟儿,他抬头看去只见其中有灰有白,都向着庄园里一座小楼飞去。
“似乎是鸽子?奈何,使君对鹰不感兴趣,我训鹰可比训狗还要拿手....”田益龙喃喃自语道。
。。。。。。
一座两层小楼上,宇文温正和几个人说着话,这几人身上均有残疾,而他们的周围都是一个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咕咕咕叫着的鸽子。
这是宇文温攒了两年好容易攒出来的鸽子,虽然一大群鸽子给这座湖畔庄园点缀上不错的风景,但他养鸽子的目的首先还是传递消息。
消息的及时性,比什么都重要。
鸽子有归巢的习惯,所以人类对此加以利用,于是有了信鸽,也就是后世耳熟能详的‘飞鸽传书’。但在这个时代,而如今飞鸽传书不能说没有,只是还未普及开来,鸽子正处在命运的转折点。
早在千年前,周天子的食谱上就有鸽子,当时鸽子大多还是野鸟,主要用途就是食用,后来慢慢被人训化变成家鸽,在魏晋时期成了观赏鸟。
然后慢慢地有人利用其归巢的特性,尝试着用鸽子传递消息,到了隋唐时期有人开始有意识地训练家鸽传递书信,而如今宇文温就变成了‘先行者’。
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学习,他只能慢慢摸索,就连鸽种都分不清楚,靠的就是不断‘烧钱’尝试。
鸽舍里气味有些‘特色’,宇文温待了一会便转了出来,走在空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使君,这是从安陆回来的鸽子,上面的字条请过目。”一名独眼龙说道,宇文温接过他递来的字条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做得不错,鸽子们都适应新家了么?”
“都适应了,上月还有飞回府邸的,不过如今都已经习惯了这里。”
“慢慢来,育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宇文温说道,“日后慢慢扩大距离,可以去江陵,还有襄阳,然后就是到穣城。”
在场数人是他特意安排专职养鸽,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有了这点家底,首先是收集鸽子,然后是能够养活,然后是能够顺利繁殖,现在开始尝试有目的育种。
这些身有残疾的人都是当年的新军士兵,在历次作战负伤后残疾退出军伍,都是断手或断脚或者瞎了一只眼睛,宇文温没有在发放抚恤后任其自生自灭,全都归拢到府里来做事。
连带着其他残疾之人都是如此,是虎林军将士的老战友,当然宇文温这不是废物利用,而是分别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工作,养鸽子就是其中之一。
养鸽子完全就是白手起家,宇文温不懂养鸽子,这些人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养,首先是千辛万苦收购鸽子,摸索了许久也不知害死多少,有的则是一出去就不回来,也不知道是溜了还是被人吃了。
繁殖出来的鸽子未必合用,还得不断放飞进行归巢训练,怎么个训练法也是一头雾水只能试。
慢慢的摸清鸽子们的习性,知道正确的饲养方法,折腾了许久后终于摸着门道,繁殖的鸽子体质也开始稳定,平日里合适放飞的时段也总结出来。
鸽子回巢训练的距离也慢慢增加,由五里到十里再到五十里,现在鸽子们已经能在数百里外平安回巢。
宇文温到了巴州上任,鸽舍就在府邸内,密密麻麻的鸽粪就不说了,主要是城中人多眼杂,这个时候的普通人对于用鸽子传消息还不是很懂,但是有心人迟早会察觉出其中端倪。
更别说在城里飞来飞去的鸽子也不安全,容易被人弄下来带回去煮了加菜,所以宇文温拿了地就将鸽舍搬到城外,当然为了遮掩大量饲养鸽子的真相,他特地放风出去说自己‘喜食鸽肉’。
而那些在府里做事的残疾士兵,连带着家属一起搬到庄园做了佃农,耕种宇文温名下的土地,收成部分上交部分归他们自己,也为偌大的庄园积攒人气。
“郎主,鸽舍放在城外是方便不少,只是万一晚上收到急报,小的却又如何进城呢?”有人问道,西阳城的宵禁一直是严格执行,虽然不是不能特事特办,总归是麻烦许多。
“晚上城门不能随意打开,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宇文温倒是不以为意,这个问题他想过,也有了应对之策。
忽有一人从鸽舍里小跑出来,手中拿着根细细的苇管,他将苇管恭敬的递给宇文温并禀报:“郎主,是弋阳郡传来的消息。”
“弋阳郡?好像今日没有训练项目吧?”宇文温问道,从苇管中抽出一张纸条。
“按计划,应该是明日清晨放鸽,还有蕲州和义州那边也是如此。”独眼龙答道。
“弋阳郡...嗬!”宇文温看着纸条眉头一拧,随即舒展开来,“真是瞌睡遇着枕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