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佛像,糟蹋了老丈的一番心血!”
周法明说到这里义愤填膺,他不算是虔诚信佛,但不可避免被江南崇佛的氛围感染。
“郎君...达摩祖师是谁?”田益龙悄悄地问宇文温,他还真是不懂大家说的人物典故。
“说来话长...有空找杨司马讨教讨教吧...”
宇文温大概懂一些佛教典故,但不敢误人子弟,于是毫不犹豫的“甩锅”给杨济,反正这种事情做多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老丈,不知方才所说的苏我氏和物部氏,其在倭国朝廷里的地位,是否类似当年衣冠南渡之后的王、谢二族?”周法明听了许久的‘风土人情’,终于问到点子上来。
“正是,如今苏我马子任大臣,物部守屋任大连,都是朝廷肱股,其他要职也大多为各自亲信担任。”司马达等说道,“老夫这数十年来四处奔走,多亏苏我一族大力协助,苏我大臣向来对渡来人友善...”
见着“猎头”又开始明目张胆挖墙角,宇文温立刻插话:“老丈,后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余郎君请说。”
“嗯...后生在江南...山南颇有些门路...若是能将佛经运来倭国,或者有哪位得道高僧要来倭国弘法,不知老丈乐不乐意...”
“余郎君此话当真!”司马达等激动地站起来,“老夫年少时便东渡到此,数十年来和故国几无来往,若是郎君能运来佛经、佛像,那可是...”
眼见着这位已经进入激动过度脑溢血的先兆,宇文温赶紧上前扶住,和周法明好言相劝,好歹让对方心情恢复些许平静。
“老丈,宇...余郎君在山南颇有门路,和各大古刹亦有往来...”周法明明显被宇文温带坏了,说谎脸都不红,“若是老丈需要,我等回去后定然想方设法将佛经、佛像运来倭国。”
“还有弘法的得道高僧!”宇文温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好,好,好!老夫立刻回禀苏我大臣,还请诸位莫要诓我!”
“那要是届时海船靠泊博多,又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赶走,这...”
“余郎君!若此事定下,有苏我大臣在朝廷里说话,博多港对郎君永远敞开大门!”
司马达等激动不已,他们在倭国能联系的只是百济和新罗这边,若是得中原那边相助,佛教在倭国推广的底气就明显强了许多。
‘买卖啊买卖!’宇文温如是想,激动归激动,心中却是别的算计,赚钱是其次,别用有心才是真。
这年头的倭国,对于中原来说连癣疥之疾都算不上,稍微中二点的举动,历史上大约是八十年后的白江口之战,倭国、百济联军在朝鲜半岛的白江口,被唐军教做人。
那一战倭军败得稀里哗啦,让倭国朝廷吓破胆,知道老大实力强劲不能惹,二话不说跪下唱征服,派出大量遣唐使,到中原学习各类先进文化制度。
第二次中二病发作,是明末的万历朝鲜战争,入侵朝鲜的日军,被落日余晖的明军教做人。
第三次是甲午,不想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既然老天爷一场风暴把他吹到倭国,那就要做些什么,所以宇文温要学习先进经验:历史上佛教废了吐蕃,又废了蒙古,那么小小的祸害一下倭国也没什么嘛!
这个时代的倭国,他不太清楚具体历史走向,只知道大约是古坟时代(大和时代)与飞鸟时代的过渡阶段,其国内各方势力最后的赢家是谁,不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苏我氏和物部氏迟早要分出胜负,他不知道是谁笑到最后,不过根据后世佛教在倭国大发展的情况看,苏我氏的胜算极大。
苏我氏崇佛,在朝中又有权位,要是获胜之后想必会大力推行佛教,那么机会就来了:要让倭国人人有经念,家家都拜佛!
全国到处都是寺庙,侵占大量土地良田,稀罕的铜都拿来做佛像像,家家户户省吃俭用供奉寺庙,一如当年周国面临的情况一般:赋税、力役锐减。
还有更狠的,一如当年喇嘛教传入蒙古那样,男丁除了长子,其他全部出家当喇嘛(和尚),没人当兵,没人从事劳作。
做喇嘛(和尚)不成家生子,人口上不来,赋税收不了,大大小小的寺庙势力把国家“沙化”。
当然一定得强调“和尚不能结婚生子”这一条,毕竟在后世的日本,和尚娶妻生子很正常,所以要从根源上“纠正”这种制度。
宇文温只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要在余力允许的范围内,大力支持司马达等的传教事业,把倭国建设成“人间佛国”。
大小林立的寺庙尾大不掉,羸弱不堪的中央朝廷,大家都想着修来世,那么也就没心思登陆朝鲜半岛,向着富饶的中原进军了。
至于顺便做海贸发财什么的,这都不是关键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