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邸,宇文温坐在胡床(马扎)上正在赏花,当然实际上看的不算是花,那些御赐的花早已凋谢结果,而宇文温要看的就是果实。
硕大的罂粟果就在面前,宇文温揉着太阳穴,压下了割口取浆的冲动。
罂粟果实外壳的浆液凝结后呈黑褐色,有尿味,也就是生鸦片,然后经过不可说的工艺后变成精制鸦片,再经过某复杂化学反应后升华,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荼毒天下百姓。
宇文温没兴趣做毒枭祸害天下,之所以收集这东西就是为了有备无患,罂粟已经结果,他要带着种子回到巴州,小范围种植,免得有人要害他...家人。
这年头已经有西域奇药底也伽,天晓得什么时候误服成瘾,他自认意志力坚强,可以自己强行戒毒,可万一家人被祸害了,那可是很麻烦的。
简而言之就是作为缓解毒瘾之用,然后他要用翻倍的剂量,对付投毒之人,让其生不如死。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宇文温自言自语,看着已经结实的罂粟,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平静。
不能不激动,他昨日不小心变成了调戏小姨子的色魔,一个不怀好意的姊夫,也不知小姨子回去有没有告状,要是岳父尉迟顺打上门来,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原来你是这样的宇文温!’他脑补着岳父悲愤欲绝下喊出的台词,只觉得真要如此那就是颜面尽失。
缓缓地站起身,拒绝了张鱼的搀扶,他缓缓的在院子里走动,虽然身上被砍了许多刀,可幸亏有环锁铠护身,大多都是皮外伤,虽然当时浑身是血,却没有伤到根本。
一如街头混混群殴,拿着西瓜刀乱砍,虽然伤者血淋淋的,实际上却是皮外伤,出不了人命,伤口愈合之后,又可以继续危害社会。
反倒是射在胸口上的那一箭,真是差点要了宇文温的性命,也亏得环锁铠在****缀有精铁片,才将那支箭挡下,不然宇文温已经呜呼哀哉,投胎转世去了。
所以他其实不用卧床养伤,慢慢走路就可以,最多跪坐时有些不便。
只是朝廷已经放话,说西阳郡公为保护天子,与隋军白刃血战,身中十余箭,被创数十处,如今伤重正由御医精心医治云云,为了“配合宣传”,他只能在使邸里待着免得穿帮。
‘身中十余箭...还被创数十处,我又不是被拉去做刀削牛肉面,有那么惨?’宇文温如是想,却见张\定发急匆匆跑了进来。
“郎君,陛下亲临使邸,说是要探视郎君的伤势!”
话音刚落,宇文温一阵风般转入房内,丝毫没有身负重伤的样子,待得他躺在榻上切换成‘濒死’状态时,小皇帝宇文乾铿在众人簇拥下走进院子。
随行宦官正要跑到房门口照本宣科“天子驾到”,却被宇文乾铿摇手阻止,他快步走入房内,在满头大汗的张鱼引领下,来到宇文温卧榻边。
“陛下...”宇文温‘挣扎’着要起身,为皇帝制止,看着满身是伤的宗亲,宇文乾铿十分激动。
“西阳公,一定要把伤养好,继续为大周效力!”
“微臣遵旨!”
仔细问了疗伤情况,宇文乾铿十分满意,他已经让御医用宫里最好的药,给宇文温疗伤,不光要把伤治好,还得不留隐患。
现在看来,伤势恢复得还不错,当然若是能不留下疤痕那就更好了。
昨日,听得宦官禀报说宇文温已经苏醒,宇文乾铿激动得要马上出宫到使邸探望,宦官们见时日已晚,好所歹说劝得小皇帝今日再来。
现在亲眼看到宇文温没事,小皇帝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又交谈了一会,见着宇文温气色不错的样子,宇文乾铿说道:“西阳公为保护朕立下大功,朕要好好封赏!还有其他忠臣们,朕都要封赏!”
“微臣多谢陛下,也为此次幸存还有战殁的将士以及忠臣们谢陛下。”宇文温答道,当然他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此事须得与丞相商议”。
“西阳公,当时若不是爱卿处置得当,若不是爱卿率领将士们和隋军血战,朕怕是已为隋军所害。”宇文乾铿说到这里十分激动,“功高莫过于救主,朕要封爱卿为王!!”
此言一出,左右宦官面面相觑,而宇文温更是惊得差点脱口而出:“陛下,我们不封!!”
‘封王?开什么玩笑,你要把我放在火上烤么!’宇文温如是想,但不能这么说,小皇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挖了个超级大坑让他往里面跳。
“陛下,微臣只愿能早日收复河山,告慰历代先帝在天之灵。”宇文温斟酌着用词,既不能当面回绝以免刺激小皇帝,也不能答应免得自己被做成铁板鱿鱼。
“臣请陛下从长计议,待得还都长安,封赏有功将士之际,再行封王之事。”
“对,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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