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刀门近来很得意,密宗的强势扩张让他们的地位也在无形中提升,平时走些灰色贸易需要打招呼的牛鬼蛇神纷纷都贴了上来。只待吞了乔家那半城势力,扬刀门就能彻底称霸遂州城。
门主费擎这两日饭都多吃了一碗,旁边千娇百媚的小妾一边劝酒一边道:“那乔家的大庄主被废了武功,可是真的?”
“我儿发来的信昨夜才到,他可是看着乔清浊和他那几个兄弟被废了武脉的,绝不可能恢复。”
“那可真解气,等到吃掉了乔家,夫主不就是遂州城的皇帝了吗?”
费擎一张老脸立时红光满面,抓住小妾香了一记,道:“真会说话,你不是想要乔家那颗隋珠吗?等爷抄了乔家,就把隋珠留给你。”
“多谢夫君~但那夫人那儿可怎么交待?她可是管着帐呢。”
“黄脸婆而已,人老色衰还善妒,要不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早该休了她。”
言罢,费擎又多喝了一杯酒,摇晃着站起来道:“走,回房休息去。”
“夫主~这可是白天。”
小妾地这么一嗔,费擎一把老骨头便酥了半边,正打算搂着小妾回房时,忽然外面一声惨叫,随即便传来家奴的喊声——
“来人啊!有人闯门!”
怎么回事?
费擎还未来得及吼人,面前掩上的门便轰然被砸开,门下几个弟子被扔了进来,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神涣散。
“大胆!取老夫的豹环刀来!”
“你那破刀想剁我难了点,遥川陈家当铺的那把师道剑是不是你们强买走的?差不多就交出来吧,省得我还得费事儿去找。”
费擎眼见把他门下弟子打成这样的竟是个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听她报出师道剑的名号,想到那剑上署名的来历,不免心头一紧。
……这少女跟那人什么关系,是家里人找上来了?
越想心里越虚,但看卫将离一副年少模样,费擎也没打算就这么认,道:“。我扬刀门怎么说也是遂州名门,阁下擅闯我门庭,还如此咄咄逼人,未免过于失礼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不觉得守礼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我门下弟子有何错处我自会处置,不劳阁下费心,限你速速离去,否则莫怪费某——”
“喊你儿子来。”
“……啊?”
卫将离好整以暇地在他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这几个徒弟一路上都在嚎你儿子是密宗法王的徒弟,动你就是动密宗,我有点好奇,本来想先礼后兵的,想想还是算了。我就在遂州等你儿子上门来找,要叫就趁密宗在梓州开法会的时候赶紧叫。我这人耐性差,多等一天没准还会忍不住烧你房子呢。”
狂!
年纪越大的江湖人越不能在他面前露怯,你若露怯他就会想着法儿榨你,还不如在他面前有多狂就多狂,他虽然在心里把你骂得禽兽不如,但实际上这是一种忌惮。
再者卫将离刚刚提到了遥川。
遥川这个地方纵横六百里内一个宗门都没有,原因只有一个……那是天隐涯的地盘。
费擎便又多了一分小心,语气谨慎道:“姑娘便是讨剑,也要有个身份,世上能有资格讨得此剑的除其原主便只有天隐涯的夫昂子前辈,还未听说过姑娘是——”
“夫昂子次徒。”
费擎一滞,道:“有何凭据?”
“没有。”
“……”
——别误会,没错她就是想打架。
费擎的脸色一下子十分狰狞,等到卫将离觉得终于可以步入江湖人节奏的正题时,这人脸上忽然堆上谄媚的笑——
“开个玩笑,天隐涯高徒莅临,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取师道剑来,记得拿那漆金镶翡翠的剑匣给姑娘装上。”
卫将离:???
费擎又连忙让人把受伤的弟子搬走,请了场给卫将离沏好茶,让人把师道剑放在案上,才道:“姑娘有所不知,此物乃是我门下弟子,不忍见其在一处乡镇当铺的简陋库房里蒙尘,这才特地带回遂州保养,以期在密宗法会开到遂州来时献上去。”
卫将离掀开了剑匣一看,果不其然是真品师道剑,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自然知道,姑娘也听说了,我儿拜在密宗庄严王门下,听我儿说首座他老人家正在择定下任宗主,四年前本来属意于首徒宝音王,岂料这些年有一鬼才异军突起,如今已参破传说中的大日如来印。不出意外的话,密宗首座指定的下任宗主怕是要改人了。”
夫昂子平时跟卫将离谈起的天下武功不多,但对大日如来印这一密宗至高心法盛赞有加。而她师父一般表扬个什么事儿的时候,这个事儿就不是她能想象的难度了。
不过话说回来,
——说好的不出家呢,能不能靠点谱。
费擎还浑然未觉卫将离的眼神已经冷下来,兴致勃勃道:“姑娘若有意,费某还能派辆马车送姑娘去梓州,待他日白先生沥尘得道,还望能提携一把。”
“这我可代不了他做决定,最多我本人欠你个人情。”
费擎很快说:“姑娘不必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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