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不经意间撇到娘子凹凸弹性身躯,猝不及防的感到浑身一阵燥热,全身血液忽然间冲到了下面。
前世虽然被蹉跎的没有成婚,虽然因为韩小满而看不上任何女人,但活了那么大,见过那么多世面,如何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行,真的不行,小满刚刚才露出对自己一点点的心动,一点点的彷徨,自己绝不能吓着她,让她厌恶自己。
不得已的柳玉清此时此刻,只得回忆起来前世看过的所有考试试卷,包括哪些主考官的喜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终于将内心的那股狂热压了下去,柳玉清这才再次看向怀里的娘子,听着她缓慢节奏的呼吸,心里充满温馨。
第二天早上,韩小满起来后,才从娘的嘴里得知,爹天没亮就离开了家,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爹他为何连选择都不做的就急匆匆的逃避开来?难道自己曾经以为,不错的爹,竟然是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吗?
然早饭之后,当娘极为平静在她的屋里,拿出小满爹临走留下的和离书的时候,小满才发觉自己错怪了那个骄傲的爹。
只是为何他要做如此的选择?
难道自己的那番话,根本没有扭转爹的想法?
韩小满惨然一笑,也是,一个人仇恨了这么多年,如何能轻易放下?
“小满,你爹说有了这个,娘就可以重新再找一个好男人了。不过需要先去县衙登记之后才能有效。
娘不想现在就去登记,想等玉清这一次的院试结束之后再去登记,登记之后,娘想离开这,去镇上,去县城都可以。”
柏立屏本以为自己会哭,会悲痛难当,可在看到女儿一脸惨然的时候,再也不敢哭,更不敢悲伤了。
他从未喜欢过自己,甚至早就做好了休妻的打算,自己早就这个预感的,为何还要如此的难以接受?
自己并非一无所有,自己还有女儿,韩承他答应了自己,将来会将小满分支出来,哪怕小满后面跟着自己姓柏都可以。
这个家,自己不会再住下去了,哪怕他也不肯要,自己也不会住了,留给爹吧!
家里的银子,他只借走了一百两,是借,他一定要坚持的借,那就借吧!
“娘,那你不买田地了吗?”
“不买了!先买房子安顿下来再说吧!”柏立屏故作平静的做出后面的打算。
虽然早就准备,真到了这一天,心还是会疼痛。
“那好,娘,我们一起去县城看看吧?今天就去?”
韩小满顿时做出没心没肺的样子,仿若拉着娘去县城玩似的带着一丝兴奋。
“嗯,今天就去看看!早点定下来!”柏立屏此时此刻真的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家了。感觉充满羞辱。
母女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没有对玉清跟爷爷提起这件大事,而是到了县城,看房子铺子。
柏立屏想到自己已经跟菩萨许过愿,不会再进山打猎,因此也知道,后面家里若想有进项,最好是做点小生意。
如此,不仅仅有了进项,也好对家里人做出遮掩,爹娘看到自己跟小满搬到县城,会以为是因为做生意,而不会想到其他。
等等吧,等生意做起来,等玉清考中秀才,等和离过一段时日,爹娘那个时候知道了,也不会太过难受。
毕竟自己即便没有了韩承,也能过得好好的。
韩小满百般挑剔的拉着娘,拉着县城的牙行管事,满县城的到处跑,不仅仅想货比三家,还想累的娘没时间胡思乱想。
起码自己一定要表现出来,对未来生活的热情憧憬,起码自己不能在意没了爹的事实。
自己不想拉着娘一起痛哭一场,更不想拉着娘一起骂着爹无情无义,立场不同,各有因由,那就各自安好吧!
“夫人,小姐,这家真的不错,都看第二遍了,都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这沿街的两间铺子,位置真正好,后面的院子跟内室,住个一家几口人,轻轻松松的很,一起才三百两银子,这个价钱,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牙行的管事嬷嬷,跟着小满母女两人跑的满脸煞白,为了挣二十两银子的跑腿费,容易么?差点没被跑死!
“还是贵了,刚才看的那一家,虽然铺子朝向差点,但酒香不怕巷子深,重要的便宜八十两银子呢!娘,若是这家能便宜五十两银子的话,倒是能买,毕竟朝向是好些。
诶哟,真是可惜了。看上的房子太贵了一些,不贵的房子,终究还是有些瑕疵,不若等等再看?”
韩小满故作舍不得的要放弃的样子,顿时惹的牙行的管事嬷嬷着急起来。
就知道这对母女手里钱不多,要不然怎么会看这么多家都定不下来?若是真放走了这对母女,主家等急了,说不定改了主意不肯卖了,还不是牙行的损失?
“你们真要是想买的话,我带你们去见见主家,帮你们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主家便宜几十两银子?”
韩小满见状,微微一笑,这古代的牙行跟现代的中介差不多,不过这个牙行中介的范畴过大而已,不仅仅做房产中介,还做买卖人口的中介,还做找工作,找生意伙伴的中介,等等。
前世中介,从来都是努力压卖家的价格,再努力抬买家的价格,以达到尽快促成生意抽取中介费的目的。
中介的最终目标,是成交,自然,这个牙行的嬷嬷也是奔着这个来的,被这对母女拖着看了一整天,自然看出来她们手中有钱,但钱不够。
好在那个主家当时给自己留的话,还有些余地,带去看看吧!
母女两人见到主家之后,终于以两百六十两成交,牙行管事嬷嬷,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二十两到手了!
给了钱,拿了房契,母女两人累的筋疲力尽,挑选房子,各种挑刺,讨价还价,这些做起来比进山打猎都累人。
两人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柳玉清还是感受到了小满跟娘两人的精神都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自己却不知道。
很想问问小满什么事,但又担心小满根本不愿意让自己知道。满心焦虑的柳玉清,不得不看书的时候,却是半点心思也无。
正在为难焦急之际,小满意外的主动找柳玉清说了爹娘和离的事。
这件事对柳玉清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毕竟他刚刚入赘自家,后面还有考试,还有自己跟娘打算做的县城生意,这些都对柳玉清有些影响。
若不提前告诉他,也实在是不够厚道。
若是他在得知这些的时候,想为他自己谋出路的话,自己自当放他离开,钱的事,自己也不想多逼他了,当结一个善缘。
如果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不愿离开,自己会感激他。毕竟若是他真想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话,对娘来说,将会是更大的打击。
若他不走,自己也会试着对他好。不可否认,自己内心里对他还是有一点点隐隐喜欢的。
有点喜欢他不错的容颜,有点喜欢他清淡的墨香味,有点喜欢他天然空调的舒适,还有点喜欢他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神。
想到这些,韩小满内心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理智上很是果断潇洒,内心深处却是对他保持着期待。
“柳玉清,我爹走之前,给我娘留下了和离书,我娘打算等你这次院试之后,再去衙门登记。
今天我陪着娘去县城,买了一间小铺子,娘想离开这里,去县城做点小生意,我也会跟着娘一起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的。
爹娘和离的事一旦登记,对你将来的考试就有影响,我跟你后面做生意,对你也有一些影响。
这样吧,等我跟娘将生意做起来之后,你再用这个理由,求助县令离开我们家。
若是这个理由还不够,我可以再找一个男人!总之尽量减轻对你的名声影响?”
韩小满认真的看着坐靠在床上看书的柳玉清,心里七上八下的。
韩家一门没灭的事,若是爹不想着报仇的话,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但若是爹一心想报仇,想对付皇帝,自家还真是头悬在裤腰带上了!哪怕爹想法很好,和离了娘,分支自己出族,想不会连累自己跟娘,但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不过好在爹的现在不过一介书生,等他有机会见到皇帝的时候,皇帝说不定早就嗝屁了!
柳玉清此时的选择,虽然不会知道这个方面的因素,但若是他在自己给他那些的因素下还不愿意离开的话,自己就会当他是家里人。
等他高中当官,对自己一如既往的话,在适当的时候,自己会隐晦提醒他,韩家被灭门的往事。
也许那个时候,他会心甘情愿陪着自己一起想办法,阻止爹以卵击石的行为。相信爹即便再本事,也不会这么快就窜到了皇帝面前。
柳玉清缓缓放下手里的书,默不作声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小满,看着她的眼神深处。
她在悲痛,在彷徨,在不安。
怎么也难以想象,这一世的韩承会在这个时候就抛弃了小满娘,难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得知了他的妹妹是太子宠妃了吗?
不,不可能!
自从跟着他学习以来,他一直不曾接触过宁阳县以外的任何人。
难道是这一次小满进山找端木靖儿子的时候,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得知了他妹妹的事?
娘此时被他抛弃,比起将来韩承成了韩国公的时候被抛弃,应该要好多了。
小满对此事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要不然小满也不会准备出来那些单身男子的信息。
只是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会难受的吧?哪怕是为心疼娘,她心里也会难受的。
“小满,以后不许你乱说找别的男人的事,我不许!这一辈子,我跟你死都不会分开。
爹娘的事,看似很难受,但让我说,这不一定是坏事,娘虽然会难受一阵子,但只要我们好好孝敬娘,哄着娘,娘会很快走出来的。
有的夫妻一辈子过下来,却不曾正眼看过对方一眼,这样的婚姻,对妻子来说尤为残忍,毕竟男子可以有自己的事业,甚至还可以找喜欢的女子为妾。
而妻子却只能因为子女,因为名声,日复一日的忍受着。如此,娘何需一直忍下去?
我的考试,跟娘和离不会有多大的关系,你们两个即使在县城做点小生意,也不会对我有多大影响的。
现在皇帝老去,太子跟太孙对商家,已经有所松动,再说若是我的成绩过硬,还在乎这些吗?这些年皇上对于读书人,还是极为看重的。
庆武开科取士,忠孝为重,但也有瑕不掩瑜的宗旨,只要有真本事的忠孝士子,哪怕其他地方有一些小小瑕疵,主考官也会录取的。
小满,以后别说让我走的话,我跟你已经是夫妻,这一辈子无论遇上任何事,我们都是夫妻。”
柳玉清慎重缓缓的说着,慢慢的看到了小满的松懈,便也慢慢的伸出双手,将内心不安的小满圈在怀里,给她依靠,给她安心。
“是吗?无论何时都是夫妻吗?”小满满心酸涩彷徨。
爹一心报仇,自己却无力阻止,若是爹一意孤行,不仅仅会连累自己跟娘,玉清一家人也会被连累的啊!
“嗯,不论何时都是,哪怕我高中成了大官,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或者哪一天你忽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嫡女,你也是我的妻子。
我不会弃你,你也不能弃我!”
柳玉清低低的缓缓的在小满的耳边,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温柔之中尽显霸道。
“我哪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嫡女?我爹跟娘和离之后,打算将我分支出去,即便我爹将来高中当官,跟我也不会有关系了!
也许我爹会另外再找一个妻子,另外再生一个儿子,我,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嫡女的,只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农家女而已。
不能成为你的助力,不能成为你的荣耀,只能给你带来名誉损失,影响你的前程,你,还要留下来吗?
钱的事,我已经说了,不算事了!你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心,想想你的家人?”
韩小满慢慢从温馨的怀抱中挣开,再次认真看向柳玉清,男人不都是大局为重的吗?
端木靖是,爹是,爷爷是,柳玉清为何不是?
“相信我,什么烦恼的事,都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哪怕你爹将你分支出去,我们没了他,也一定能将这一支发扬光大。
将来我们的子孙后代祭奠我们的时候,我们可就是这一支最老的祖宗了呢!”
死过一次的柳玉清,心里对死亡更加没有了什么顾忌。
如今最重要的,是开解小满的心结,若是能在她内心虚弱的时候,进驻她的心里,自然更好。
韩小满呆愣愣的看着这样的柳玉清,如此的认真,如此的真情,如此的打动自己的内心。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而下,可韩小满却想微笑。
古人讲起情义责任来的,真的很让人窝心。
前世的自己,听过太多情话,感受过太多浪漫,却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让自己心动。
爱过,被抛弃过,死过,重活过,才明白,爱不仅仅是互相喜欢,更多的是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而他,似乎真的是那种很讲情义的人呢!怎么办?
“小满,现在我说再多,也许你内心里还是会担心我高中之后,会不会跟你爹一样,抛弃你娘一样的伤害你。
你等我两年,我今年必定考中秀才,明年必定考中举人,考中进士,然后我会选择庆武偏安一处的地方,做一地父母官。
那个时候,我带着你跟娘,带着我的一家人赴任,你放心,我们韩家跟柳家不会住在一处,我娘更不会影响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所以,你不要不安,更不要因为担心将来的家用,过于操心生意的事,等我高中秀才,县令会赠每个秀才二十两奖励。
而高中举人之后,不仅仅县令,知府大人也会有所奖励,当地的士绅也跟找各种理由借口,赠送我赴京考试的盘缠。
等我高中进士任一地父母官后,即便我不会贪腐,也不会苦了家里的,所以,你不要着急将来的日子。
将来的日子,不需要太久,我们会过的稳稳的,安安静静的,好不好?”
“好!”韩小满的心,陡然轻松下来,仿若找到了依靠。
安心下来的小满,慵懒的窝在柳玉清怀里不想动,就这么打算着后面的生活。
若是毫不顾忌玉清,自己完全可以将后世的各种好吃的都捣鼓出来,将买来的两间铺子开成饭店。
但玉清对自己真的很有情意,更有责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做生意了。
家里的钱,用的差不多了,结婚的时候,收的份子钱,五百两,爹走的时候带走了一百两。今天买县城的铺子花了两百六十两。
现在也仅仅剩下一百多两,问题是县城的铺子,院子,宅子全部都是空空的,更显得有些残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