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宅子都非常吸引人。她只能说:“等哪天天气好了,让老爷带我进城去瞧一眼,再决定要买哪处宅子吧。”
牛氏与秦含真、秦简这边聊家常聊得平静,小黄氏回到宗房后,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先打发人回娘家送信,要他们派个人来接自己回去,就用老父“病倒”作为理由。即使婆婆沈氏听说了她和黄忆秋的事,心中不悦,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驳了亲家所请的。
不一会儿,黄家就来人了,来的是小黄氏的侄儿,黄忆秋的兄长黄念春。小黄氏得知侄儿去了正房见婆婆沈氏,忙起身过去与他会合。
黄念春照着姑姑事先吩咐的,对沈氏说祖父身体不适,想请姑姑小黄氏回娘家见见面。沈氏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闻讯赶来的小黄氏几眼,淡淡地道:“亲家怎么好好的病了?昨儿你妹妹来时,不是还说他身子硬朗么?一夜就病成了这样,可是你们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黄念春哪里敢说是什么变故?只能干笑着拿话搪塞过去。
沈氏果然允了二儿媳回娘家,只是多吩咐了小黄氏几句:“你要去也无妨,只是天黑前记得要回来。我们秦家是江宁大户,出过皇后娘娘,最是看重规矩礼数的。族里的女眷都要守礼,你更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记住了?”
小黄氏不知道婆婆说这话,到底是听说了什么,还是纯粹以未来宗妇的标准来要求她。她如今是多一句话都不敢讲,僵笑着应下来,便拉着侄儿退下了。
她得抓紧时间,在天黑回到秦家之前,她要跟娘家人把正事儿给商量好了!
沈氏目送二儿媳拉着黄念春远去,冷冷笑了一声。
冯氏掀了帘子从后堂出来,远远看着妯娌离开,面无表情地走到婆婆沈氏面前:“药已经快熬好了,再过一会儿就能给大爷送去。”
沈氏收回视线,冲着长媳和蔼地微笑:“好,克良的身子眼瞧着是一日比一日好了。我看他如今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怕是到明年,就真的能彻底好起来了!”
冯氏听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是呀,叶神医也说,大爷的进展良好,再养上半年,就差不多了呢。若是再好生休养上一年,将来也不是不能再去求科举的。”
沈氏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再有奢望了。读书倒没什么,可他若还要去下场考试,考一回就能折腾掉半条命去。我宁可他这辈子平平安安,白衣到老,也好过为了前程,累坏了身体。再说,他以后是要主持族务的,考了功名做什么?又不能出去做官。”
冯氏微微一笑,并没有坚持。有些事,她做媳妇的不好说,总要等到丈夫秦克良真的彻底痊愈了,才好真正做决定呢。
沈氏想到长子的身体渐好,心情更佳,嘱咐冯氏道:“克良年下是赶不上除夕族中祭祖了,还得让克用再替他一年。不过我想,今年就让老爷带着克用主持仪式,内眷那边,则由我领着你去办。你弟妹娘家有事,又得罪了你六房的三叔,还是让她一边儿歇着去吧。”
冯氏讶然:“这……真的妥当么?”
“有什么不妥当的?”沈氏道,“本来就是你做宗妇。克良因病不能出面,你却是无碍的。况且今年你三叔三婶都回来了,自然不是往年一般的祭祀可比。由老爷与我出面,你跟克用两个从旁协助,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既然只是协助,那协助的人选是她冯氏还是妯娌小黄氏,就全凭婆婆沈氏个人喜好了,谁也挑不出错来。族里的人不知道黄忆秋那事儿,恐怕还会误会这是因为小黄氏得罪了六房的缘故呢。
冯氏心里倒不是稀罕这一次祭祖仪式的风头,而更看重此事背后所隐藏的,公公婆婆对待丈夫和小叔子的态度。
她心中安定了许多,脸上的微笑更深了:“太太若真要主持除夕的大祭,可得把身体先养好了。叶神医能治好大爷的病,若能请他出手,为太太拟一张养身的方子,想必比别的大夫更好些。赶明儿媳妇陪太太往镇上走一遭吧?”
沈氏隐隐有几分心动,不过请叶神医出手,是没法请人上门的,只能亲自往镇上的叶氏医馆去,会不会有抛头露面的嫌疑?
不过,如果叶神医真能让她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些许不便之处,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沈氏含糊地应了长媳一声:“看看再说吧,看哪天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