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就等着看戏吧。其实对我而言,分多分少都是无妨的。咱们三房在京城没什么基业,除了本身在西北的田地宅子店铺,进京后得的几乎全是御赐的东西,不然就是你祖母的陪嫁。这些都是私产,根本不算在分家的东西里头。光是这些,就够我们一家过得舒舒服服的了,分家时能得多少都没关系。”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隔壁宅子里住的谢家人什么时候才会搬走。眼下已经入秋了,过了农忙便是整修房屋的好季节。若是谢家人能早些搬走,三房正好能赶在腊月前将宅子稍加修整一番,过年就可以住进新房了。但谢家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死赖着不搬,他们三房起码还要在清风馆里多待一年。想想就让人心烦。
说话间,秦柏已经检查完赵陌的功课,回到外间来了。大概是考虑到赵陌这些日子住在祖父与父亲家里,需要耗费心神去帮助其父揭穿反派的阴谋,秦柏对他的功课要求并不高,见他能将自己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书都背熟了,经义也理解得明白,文章也写得不错,也就不再挑剔了,反而还夸了他几句。这般结束了查问功课的进程,他又把赵陌带回到老妻与孙女这边来了。
正巧百合来报说,午饭已经得了,大厨房送了饭菜过来,连赵陌的那份也没落下。
牛氏忙道:“这时间正好,我忙了一早上,早就饿了,赶紧让人摆饭吧。”
百合百惠她们连忙忙活起来。牛氏看了一会儿,就跑去小厨房那儿寻虎嬷嬷,看她做的那些小菜如何了。这是赵陌回秦家后吃的第一顿饭,可怜这孩子,十来天都没得吃好喝好,牛氏觉得不能轻忽了,一定要让这孩子吃得高兴!
秦柏知道老妻这是又瞎忙活去了,哂然一笑,便施施然到桌边坐下了。秦含真笑着拉赵陌一起坐过去,赵陌小声问她:“方才听见你和舅奶奶说起你们家里分家的事儿……二房好象改主意,愿意分家了?他们怎会愿意的?”
二房处处都要依仗长房的爵位,如今多了三房,也是一个可让他们借势的金大腿。聪明人都不会答应分家的,还会尽力交好长房与三房,才好继续从他们身上沾光。象二房这样,处处得罪人,还是生怕不往死里得罪,得罪完居然还答应了分家的,就算是在蠢人当中,也算是少有的了。他们本来不是不肯答应分家的么?不是还想要攀亲宗室,打算把秦锦仪嫁给蜀王幼子,或是别的什么显赫人家的么?没了长房与三房,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怎么就答应了呢?
秦含真笑着回答赵陌:“这几天你不在我们家,不知道最近的新闻。我告诉你吧,二房本来是不肯的,还在外头到处乱说长房和我们三房的坏话。到太后寿辰那一天,就忽然改主意了。”
二房改主意的原因,说来话长。
秦锦仪本来是被长房的许氏禁了足的,薛氏与小薛氏虽然一心想要带她进宫去向太后贺寿,顺便在贵人面前露个脸,刷一刷好感度,可奈何许氏咬死了不肯放人。直到太后寿辰当日为止,秦锦仪都依然被困在桃花轩里出不来。
薛氏与秦伯复大约是不甘心让秦锦仪失去这个露脸的好机会。等到长房与三房众人一大早从侯府出发往宫门去了,便让心腹悄悄儿把秦锦仪给偷了出来,悄悄儿送到二房事先租下的一个宅子里紧急妆扮一番,然后直奔宫门。他们不敢让秦锦仪在福贵居里妆扮,就是怕走漏风声,让长房的人给截住。等到许氏婆媳在宫中得知消息的时候,秦锦仪已经跟着祖母、母亲进了宫门。
许氏到底还是不想让外人笑话秦家没规矩,所以忍了,没在人前揭穿二房。只是二房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涮她了,她这回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就跟熟悉的女眷们透了点风声。秦锦仪在这些小道消息中的名声可不太好,眼下兴许不显,但将来正式说亲的时候,肯定要受影响的。
尤其是她还一心想要嫁进最富贵尊荣的人家里去。
但秦锦仪即使进了宫,也没能得什么露脸的机会。太后只是对秦家长房与三房的女眷客气些,二房的人压根儿连面见她的体面都没有,就是跟寻常官眷们一道领了赐宴,便各自回家去了。秦锦仪没法露脸,薛氏只好又另打起了别的主意。
赵陌好奇:“她打谁的主意了?”
秦含真眨眨眼:“是蜀王府的那位小公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