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砚闷闷地说道,“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呢?”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一直也想不出答案来。她一直渴望能像嘉余那样得到家人的认可,至少有二分之一吧,或者三分之一也行。
路景凡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地酸涩,“不是你不好。人都有固定的思维,十年的情感一下子肯定无法改变,而且,中国父母向来比较内敛,不善情感表达。”
林砚托着下巴,认真地回味着他的话。
已经四点多了,正是小学放学的时间了。窗外,一个漂亮的妈妈牵着一个带着太阳帽的小姑娘。妈妈手里拿着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偶尔给女儿吃一两口,大部分都被妈妈自己吃了。
路景凡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对母女穿着牛仔背带母女装,这套衣服是前段时间江淮设计的,充满了少女味道,和他一贯的风格并不相符,说是灵感来在他的一个朋友。记者问他,这个女朋友是谁?他只说是一个重要的朋友。
路景凡却看出来,江淮口中的朋友是林砚吧。
林砚叹一口气,突然开口道,“我想——”
路景凡回头,“想什么?”
林砚咬了咬唇,“想改名了,不想交林砚,林不是我的姓。陈砚?奶奶又不认我,还是算了。哎——”
路景凡被她逗乐了。
“要不叫路砚吧?师兄,我和你姓吧。”
路景凡尴尬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可不想。
林砚抿抿嘴,“算了,以后我就以lynn来闯荡世界。”说完,她趴在桌上,“师兄,我刚刚做了一件错事。”
路景凡心猛地颤了下,是不是年纪大了,他现在真的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我把我奶奶气的晕倒了。”林砚埋下脸,“我挺内疚的,毕竟她是老人了。可我当时太生气了,她为什么总是挑我的刺。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的。”
路景凡敛起神色,这孩子就是这样,心里存着善意。“明天我陪你去看望她。”
“不要吧。”林砚抓抓头发,“那个——奶奶她的脾气非常不好,很可怕,会骂人!眼睛一瞪吓死人。”
“那我更要陪你去了。”路景凡轻笑。
这里的事,不解决好,怕是会影响她一辈子。路景凡觉得要和两家人好好谈一番。
林父和嘉余回到家,一室冷清。
林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你和砚砚联系一下,这么晚了,她去哪了。”
嘉余想了一下,“不用了。这次她师兄陪我们一起回来的。”
“师兄?什么师兄?”
“他们专业的师兄。”嘉余思考来了片刻,“砚砚她开了工作室。”
林父动作一顿,烟灰落到沙发上,“什么?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问,只是知道工作室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砚砚不是遇到骗子了吧?”林父在商场混迹多年,他不相信女儿才大三就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我查过了,他们的注册信息,法人是她。”嘉余顿了一下,“爸,这几年你们给林砚的银、行卡,她一分钱都没有动过。”他不想说这事,因为涉及到林砚的*。可是今天医院发生的事,他希望长辈们能站在林砚的角度上想一想。
“那她这几年怎么过的?”林父的声音微微哑了几分,满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一进学校,她就各种兼职。后来,她那位师兄回国,这两年她一直在工作室工作。”嘉余眼角酸涩,谁都不知道,林砚从上大学后就没有再用过家里一分钱。
林父抚了抚额角,“那位师兄是什么人?”
嘉余从来没有想过,当初林砚和他提过的那个偶像,有朝一日,她真的和她的偶像一起工作了。
“路景凡,以前也是设计师,三年前退出设计界了。”现在对上时间,三年前,就是林砚在学校突然生病,半夜发烧,烧的迷迷糊糊,舍管老师当天晚上联系不到家里人,第二天,林家人才收到消息赶去医院。
那次林砚足足病了一周,一周后,她去学校上课,人已经瘦的只有80斤了。
“不行,明天我得见见他。砚砚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那个工作室我看有问题,谁会无缘无故那么好心?”林父有些左立不安,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会不关心她呢?
砚砚下午在医院说的话,他没有立场去指责陈家人的做法,有些事他也不好做。
“嘉余,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哎——”林父烦躁地灭了烟。
“爸,你别担心。路景凡我见过的,他为人正派,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帮砚砚大概也是心疼吧。”
他更是羡慕路景凡,林砚那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