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已经结婚了,有了小孩,那个时候,她就只能做一个默默的关注者,在他看不见自己的地方,默默的,悲伤,和回忆。
可是他还是一个人,可是他还没有忘了她。
所以,有些固执,就是这容易恢复和衍生,他一句话,她还是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再次扑到他的怀里。
她曾经想过,余生就这样了吧,有他,就好。
可没想到,太多的变数,还是会发生。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而他,却不是。
……
时暖看了看努力睁着眼睛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的女人,心里也一阵难受,“云深,想哭就哭吧,我理解你。”
傅云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她真的是属于流血不流泪的那种女人,很多时候,宁愿死死地咬着牙,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可现在,根本是忍不住的。
傅云深把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晶莹的泪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砸在自己的手心,重重的,如同有千斤之重。
“暖暖,他不肯离婚,我要怎么办?”
时暖咬了咬牙,她当然知道傅云深刚才说的只是随口一谈,就路向南现在这个态度,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太太出去和朋友一起住呢。
“你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之前那么激动,也只是一时的。
现在看起来,那个路向南,未必心里就没有她。
云深别过脸,眼睛有些红,“是,非走到这一步不可。”
女人绯色的唇瓣几乎抿成了雪白的颜色,时暖轻轻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末了,傅云深抬眸,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悲伤的颜色。
时暖帮她扶到轮椅上,然后推着她去了花园,一路到了后花园,这里没有人,还是在上次的地方,面前是湖泊,就这么安静的在一起,时暖站着,傅云深坐在轮椅里,静静地看着前面,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
“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婚的。”
傅云深笑了笑,“暖暖,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你当初对薄临城,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要不然,你不会那么狠绝的就离开,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见我最后一面,就只是一条安静的短信。”
她知道时暖当时是毁容了,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离开,可是她……
她也没有来见她。
女人今天一身黑白的格纹衬衫。
时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也就只有和云深在一起,她才能这样肆意的谈论自己当年所谓的爱情。
“当初,的确是死心了,可是云深,路向南……他心里不是还有你么?”
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死地不肯放她走?
分明就是舍不得。
傅云深忽然就笑了,“她心里有我?”
女人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着失落的神色,还有一些淡淡的,不知名的情绪,“暖暖,他只是不喜欢看见我主动要离开他而已,他这样的男人,就是喜欢把控别人,而不喜欢被人命令啊。”
“我不知道他心里爱不爱我,只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有别人,那个人比我重要多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这么自恋,这么自作多情的觉得,其实这个男人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是可以爱上我的,是我傻,是我觉得有可能,所以才会就这么一头撞进来,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到现在,都二十六岁了,却闹到了这种地步。”
她最好的青春和年华,就这样,给了这个男人,也被他,彻底伤害和践踏了。
她曾经幻想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实现。
……
从路家出来,时暖拿着傅云深给她的纸条,按着上面的地址去了。
地点是在城西的一所大学,她去的时候给莫寒声打了一个电话,后者二十几分钟之后才打了过来,说刚才是在上课。
莫寒声是今年学校特聘的教授。
时暖去男人的办公室的时候后者正在煮咖啡,她敲门进去,莫寒声就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她坐下。
莫寒声煮了两杯咖啡,男人一身黑色的衬衫和深色的西装裤,分明的五官上分明染着的是淡淡的温柔和儒雅,和许风纯粹的温和不同,这男人身上的气度,又让人不威自怒的感觉。
这个男人,她听傅云深说过,他年纪轻轻就攻读了硕士和博士,之后去了美国深造,本来在美国那边是可以有很好的一份工作的,却在毕业之后决定回国,在这边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金牌律师,他的律师事务所也是在业界声名大震。
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他的恩师,所以他思考再三,就来了这所学院担任临时的教授。
“先喝点咖啡,喝了,我们再慢慢谈。”
时暖看着对方格外镇定的样子,自己的心绪跟着宁静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莫寒声先是用了一会儿电脑,等到她休息得差不多了,男人这才看向她,眸光淡淡的,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眸光深邃。
男人修长的一双手散漫的交缠在一起,菲薄的双唇微微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
“她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让人莫名的觉得他有点颤抖和紧张。
时暖看着他,女人绯色的薄唇微微的抿起,“她现在……情绪还是不怎么好,我刚才去见过她了。”
“嗯,她让你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的拧着眉心,眸光淡淡的落在自己的办公桌的桌面上,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的在颤抖,眸底的眸光如同波涛汹涌。
“她说……再给她三天的时间。”
“如果到时候她还是不能解决的话,那么请你,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带她走。”
她说了,如果路向南不能给她爱,那么她要自由,如果他不能给她自由,那么,她自己追求。
对面的男人忽然无声的就笑了笑。
菲薄的双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莫寒声看着她,男人的眸色依然是淡淡的,如同春风里的一抹风,嗓音低沉,“好,我知道了。”
“最近可能都要麻烦你了,”莫寒声笑了笑,“她不能和我联络,所以只能通过你。但是你要注意,不要被那个人发现,否则,我会很难办。”
莫寒声抽了张纸出来写了一个地址,“下次去这个咖啡厅等我,下面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去了之后给我发个短信,我看见了之后就会过来。”
“还有,尽量不要让路向南怀疑你。”
那个男人过分多疑,如果他发现时暖在帮忙他和傅云深联络,可能,他的一切计划都会泡汤。
时暖看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如果能带她走,你会带她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让她觉得心安。”
“我会注意的。”
时暖看着对面的男人,末了,也只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
从大学出来。
时暖沿着人行道一直走,这条街,她从前没怎么来过,有些陌生。
来往的路上多半都是情侣,大学的时候,她在柏林的大学里也经常看到这样成双成对的情侣。
嘴角有一点自嘲的笑,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点蔬菜和水果,然后到家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
薄林好不容易才出来。
男人一身灰色的衬衫,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一尊雕塑。
时暖走过去,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拧了下眉头,“薄临城,你昨晚才说过的话,今天就忘了吗?”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有时候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不是认真的。
什么在路上看到她会绕道走,根本就是个笑话。
薄林看着她,男人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握住了女人的后脑勺,徐徐长长的笑,装作薄临城的声调,不急不缓,低沉甘冽。
“我是说过,”男人看着她,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时暖握紧了自己的手里的口袋,抬眸,一双水眸睁得很大。
薄林看着她,微微的笑了,“可是我做不到。”
他不是薄临城,所以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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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博:南家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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