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就也没有揭穿。
他不确定她是在装,还是只是睫毛颤了颤,其实并没有真正醒。
直到他指腹捻拭她唇瓣的时候,他看到她因为痛意眉心几不可察地凝了凝,他终于十分确定了,她在装。
对郁临归,他的确是愤怒的。
没有人知道,郁临归跟她嘴对嘴一口一口度气时,他的心情。
虽然郁临归是好心,虽然郁临归毫不知情,但是,事实也的确是因为他不想让萧鱼度气,而自己上的。
郁临归不能接受萧鱼跟一个男人,那他又怎能接受郁临归跟她?
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对着郁临归,他将气撒了出来。
除了的的确确忍无可忍了,那一刻,他还动了一个私心。
既然她醒了。
既然她在装。
他便让她听一些她可能不想听到、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比如,将她救起的人是萧鱼,不是某个男人。
再比如,给她度气的人是郁临归,也不是某个男人。
还比如,郁临归用嘴给她度气时,某个男人就在当场,且没有阻止,没有任何反应。
他知道自己很残忍。
但是,那一刻,他就是这样做了。
或许,爱就是专制,就是自私,就是不想让别的男人觊觎一分一毫吧?
以前他还不觉得。
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修为正在慢慢瓦解,慢慢崩塌。
连郁临归跟她度个气,他都受不了。
何况某个男人跟她已经……
每每想这些,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所以,他自私了一回,残忍了一回,伤害了她一回。
其实,他也没有凭空捏造,他只是让她在一个不适宜的环境下提前知道了事实。
但是,他依旧纠结、依旧自责。
他想了种种可能,做了种种猜测,猜测待大家走后,她会如何做?
刚刚他让人去打探了一下。
她走了。
偷偷离开了。
那个男人疯了一般在找,甚至不惜调动了隐卫。
她走了,原本应该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但是,此刻,他却有些后悔了。
她还伤着。
比起自己心里的那份妒意,他更希望她好好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其实,他知道她在哪里。
不对,应该说他能找到她在哪里。
也不对,是小五,是小五能找到她。
小五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它的鼻子比燕贵犬的鼻子还要灵敏几倍。
今日,他在趁给她探颈脖处大动脉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一种特制的,无色无味的,但对于小五来说,却是有着非常敏感气味的东西,抹了一点在她的衣领上。
如果让小五闻闻这东西,小五便能出去将她寻到。
他原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夜里自己不便去四王府,让小五去四王府找找她,探探她醒没醒。
若醒了,她看到小五定然会有所反应。
没想到她走了。
那他也可以用这个办法找到她。
但是,他现在不能用。
因为,他清楚得很,那个男人定然派了隐卫潜伏在五王府周围。
一来,如果那个女人来五王府,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二来,如果他知道那个女人下落,也可以跟着他找到。
所以,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他也很想找到她,虽然,他也很担心她,但是,她走也走了,受也受了,他不能让她前功尽弃。
抛开个人的私心不说,他也一直觉得她跟那个男人不会有好果子吃,不会幸福。
******
乞丐们是天亮的时候发现郁墨夜发热的。
昨夜是她让大家喊她的,她要负责大家的早膳。
久喊不醒,大家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上前一看,呀,整个人烫得惊人。
乞丐们吓坏了,试着叫醒她。
好一会儿,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脑子有些混沌,她惺忪地看着乞丐们很久,才稍稍清明。
“哎,”她懊恼地叹息,“看来,又被我家老头子说中了,我在这种地方真呆不下去,这才睡了一宿,就给搞病了。不行,我不能这样回去,这样回去,就真的会被他看扁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郁墨夜虚弱地演着独角戏。
“这样,”她吃力地从袖中掏出两锭碎银子,扔给他们,“一锭你们拿去买早膳,一锭麻烦你们谁去医馆给我抓点药,我要养好身子,我要好起来,我要坚持下去,跟我家老头子斗争到底。”
银子开路,自是好说话。
乞丐们欣然答应。
“还有,我不是说昨日我从怡红院回去睡大觉吗?我家老头子让人叫醒我,叫不醒,我呼呼大睡,然后老头子气不过,让人提了两桶井水直接给我淋醒的,我当时张着嘴打呼噜,便呛了好几口水,你们开药的时候,将这个情况也跟大夫说一下,我现在不仅发热,气管和胸肺也疼得要命,哎,真是倒他娘的八辈子霉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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