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娉婷也是在这个时候僵住的。
但不是因为陆秉钊的脸色突变,而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后,堵上了一个冷冰冰的洞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袋还在空白时,一旁的高城已经阴沉着脸对陆秉钊质问道。不知是她自己太紧张而导致错觉还是什么,她难得在高城的声音里听到了来源于害怕的颤音。
她忽然很想偏过头去看看此刻高城的表情。这个素来强大的男人,害怕时的表情,应该很值得欣赏。这样以后面对他的时候,她或许能够多一丝对他的蔑视。
不过,她的身体似乎受了惊吓,不听使唤。
“哈哈,真有意思。”陆秉钊瞥了眼面色有些苍白的许娉婷,凝回了神色紧绷的高城,“刚刚不是还装作不熟吗?转眼间就紧张起来了?你的演技不是很好吗?怎么不继续演下去了?”
高城的手在背后默默地握成拳头,捺下剧烈擂动的心跳,慢慢地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陆秉钊亦冷着声音,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随即阴鸷地咬牙:“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你不是拿我的场子威胁我吗?那我也让你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所以,你觉得,她可以威胁到我?”高城朝陆秉钊走近了两步,星眸里寒芒四射。
陆秉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吐出一口烟,目露怜惜地看着许娉婷,应着高城:“不确定,所以,就要赌赌许小姐的运气了,是否红颜薄命……”
听到这样的话,许娉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早听说陆秉钊有黑.道背景,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牌,竟然令他舍得对她动枪杆子。
“陆老板,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许娉婷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可话一出口,她就对自己嗓音的无力感到鄙视。原来,即便是死过一次的人,依旧贪生怕死。
“究竟有没有关系,可就要看高总怎么想了。”陆秉钊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并不看许娉婷。他桀桀一笑,“高总,你说,是不是……”
高城不敢偏头去看许娉婷。明明被拿枪指着的不是他,他却是冷汗涔涔。试图调缓的呼吸始终急促,心脏亦在慢慢地紧缩,似乎还能听见背后的攥着的手掌,发出了僵硬的骨节摩擦的格格声。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底牌。”
不知过了多久,高城冰若寒潭的嗓音传出。肯定句。
陆秉钊恢复了儒雅姿态,坐回了沙发椅上,神情似笑非笑,“高总若是舍不得,那便是陆某的底牌了。”
“陆秉钊。”高城连“陆老板”都懒得跟他客套了,“没想到我值得你用私藏枪械和蓄意谋杀两项罪名来对付。”
“不不,你错了。”陆秉钊伸出食指晃了晃,“你当然不值得。我有一千种方法能够让你们两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手心里的汗越溢越多,许娉婷脑中思绪斗转,闪过无数的想法,但没有一个想法对眼下的情况有所帮助。
却听那头高城突然悠悠道:“这么急做什么,不看看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牌吗?”
陆秉钊正在捻灭烟头的动作应声滞了滞。
许娉婷看着高城背脊挺直,慢慢地双手交叉在身前,左手手指习惯性地捏了捏右手拇指,眉尾微微上扬,那颗痣随之若隐若现。
“我没有一千种方法,但只要一种,就足以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语气平淡,神态从容,仿若只是在讲述及其平常的事情一般,令她差点忽略了他所说的内容,“当然,如果你舍得的话。”
一丝几不可察的异样神色从陆秉钊的脸上一闪而过,而后,只见他镇定自若地重新靠回了椅背,讽意十足地冷笑一声,“高总向来都喜欢这么虚张声势吗?”
高城也不看陆秉钊,低下头撩了撩袖口的表带,维持着平静的嗓音:“两年了吧!似乎最近快到假释期了。陆老板当年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争取来这样的结果,万一出了意外,唯一的儿子没了,那该会是——”
“砰”地一声蓦地打断了高城接下来的话,陆秉钊霍然站起,动作过大而令沙发椅直接撞上了茶几。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狠辣的眼底有烈火在熊熊地燃烧。
高城淡然地掀起眼皮子,口吻依旧无波无澜,“虽然我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能够买通英国的警察,但是,只要能够从他身上随便搜出点什么……呵呵,藏毒的罪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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