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才刚坐起,一块湿毛巾从额上掉落。
头柜上是打开的药箱,药膏、棉签和酒精还没摆回去。边上放着玻璃水杯,里面的水还剩一半;水杯旁,感冒胶囊少了几颗。
环视一圈,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是沙发上整齐地放着一套女式裙装。
许娉婷愣了愣,揉了揉自己尚有些昏沉的脑袋。模糊的记忆里,昨晚,似乎时不时有只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换上衣物收拾完毕,许娉婷刚走出房门,迎面服务员推着餐车走来,连忙叫住了她:“许小姐,您的早饭还没用。”
“这是……”许娉婷瞥了一眼餐车上的清粥小菜,看起来新鲜爽口。
“噢,这是高先生嘱咐我们给您准备的。”
“他人呢?”
“高先生天没亮就走了。”
?
许娉婷回到许家的时候,王桂凤似是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她很久。
本已经做好了应对她尖酸刻薄侮辱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只是坐在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提也没提昨晚的事情。
虽然心下疑惑,但既然王桂凤不主动挑衅,许娉婷也懒得现在和她单独开战,当下她只想回房间好好休息。
不想,庆嫂站在楼梯口,红着眼眶愧疚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从许娉婷有记忆开始,庆嫂便在许家伺候,如今也有一二十年。她清楚庆嫂的为人,知道她一定是受到要挟才会在给她喝的水里下药,但是她不是圣母,能够一笔勾销庆嫂对她的伤害。也许过些日子她会原谅庆嫂,只是,被利用的信任,应该是回不来了。
掠过庆嫂,许娉婷径直上楼回了房间,进了浴室。
镜子前,从肩上划到心口的鞭痕已经不如昨晚触目惊心,但伤口还在隐隐泛着疼痛。
更重要的是,所受到的羞辱……
许娉婷不由紧紧攥住了拳头。
?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当天晚上许世安回家后竟然也是什么都没提,甚至神情愉悦。
这样的反常让许娉婷不解的同时,也莫名地不安,却无法得知许世安接下来的举动,只能随时提防,做好迎战的准备。
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许娉婷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多数参会的股东都已到齐。
当看到一个眼生的少女走进来时,众人困惑的目光无疑都齐刷刷地投掷到她身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许娉婷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又被大家盯着看,不免有些浑身不自在。尤其感觉到其中一道异常的目光,她顺着望回去,竟然看见了在酒店中欲强行侵犯她的那个男人!
许世安是最后一个进会议室的人。他在股东里似乎威望还不错,一进来,嗡嗡声霎时不再。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大家,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许娉婷身上,一瞬间的眯眼后,笑容满面地指着许娉婷对众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儿,我的侄女娉婷。”
会议室里顿时又躁动了起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颇有审视之意。
许世安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大哥生前未立遗嘱,只留下娉婷这个唯一的孩子继承家业。今天,她手中握有我大哥留下的百分三十股份,是在座董事中持股最多的人。”
话音刚落,众人反应各异,但许娉婷却愈加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因为多数人的眼中,是对她深深的质疑。
她刚想站起来说些什么,有一个董事先她开口了:“老许,据我所知,仁安的女儿还没成年吧?”
许世安看了一眼许娉婷,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董事霎时皱了皱眉:“今天我们开股东大会,是要选出新一任的董事长,这可是关系到公司的未来发展和利益,怎能让一个还没成年的少女参与决定公司的大事?”
质疑的话一出口,不少董事纷纷应和,显然他们心中也有这样的考虑。
“李董事,这……”许世安似有些为难。
许娉婷知道自己现在完全处于被动,连忙站了起来,对大家鞠了个躬,诚恳地说:“爸爸的死,不仅对我来说是突然的,对公司也是如此,所以今天才开股东大会,目的就是选出能够胜任董事长一职、带领公司继续创造辉煌的人。在座的都是娉婷的长辈,其中也有不少是当年和我爸爸一起并肩打拼过来的,所以应该清楚,为了这家公司,我爸爸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娉婷年纪虽小,却明白得到权利的同时更多是要履行义务,因此,就算是为了爸爸对公司的感情,娉婷也不会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对这一点,大家完全可以不必担心。”
她的一番话流露出的真实情感,显然令不少人有所感触,许娉婷暗暗舒了口气,没有注意到,许世安悄悄冲刚才说话的李董事使了个眼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