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沒有因她的嘲讽而生气,只是闪了闪目光,哑着声音,用商量的口气说:“先跟我上车。”
“我和你好像沒什么好说的。”许娉婷不假思索地冷冷拒绝,同时用力地甩开他的桎梏,踩着高跟头也不回地走开。
好一会儿,并沒有听见高城再追上來的声音,她心底一松,暗暗地舒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臂从后面伸了过來,从腹部揽住她将她抱住,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臂膀,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胳膊,成功地把她往边上半拎半拉去。
“高城!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你,,唔唔唔,,”
神经病三个字还沒说出口,他的手掌就不容分说地捂上了她的嘴,许娉婷也执拗地毫不示弱,恶狠狠地张口就咬上他的手掌。
口腔里刹那间是淡淡的血腥味,将他手指间的烟草味悉数掩盖。
高城将许娉婷按压在墙上,眉头轻蹙,手却沒有离开她的嘴。
许娉婷冲他瞪圆了眼睛,并顺利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一丝黯淡。
他的力气很大,但许娉婷挣扎得也厉害,眼看着高城突然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她才有所会意,停止了动作,,毕竟她也不想引來太大的骚动。
“你到底想怎样?”來自他的束缚一松开,许娉婷就斜睨着眼冷意十足地问,视线在他手掌上冒着血珠的牙印一扫而过,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
反倒是高城低头凝视着他自己的伤口,扯了扯嘴角,颓然地呢喃了一句:“原來不仅身上长满了刺,还牙尖嘴利的……”
许娉婷怔了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她故作沒有察觉他语气中的无奈,重复了一遍问话:“你到底想怎样?”
见高城依旧沒有反应,许娉婷皱了皱眉,“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等等。”他才似忽然回过神來,恢复了往常的语调,一把将她拽回摄像头的死角里,让她与他面对面站着。
他不急不缓,可许娉婷心里记挂着事情,总觉得一分一秒都十分宝贵,容不得被他耽误,不免更加焦躁道:“你到底想怎样?一大早地把我硬留在这里是几个意思?怎么,昨天晚上沒有谈拢,今天还想继续吗?真是劳您大驾!”
高城似被她的话触发到了什么,脸色竟然白了白,更显得与往日有所不同,半晌,才蠕动着唇瓣,开口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两个字:“我……你……”
仰着头看着他幽邃的星眸微微黯淡,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许娉婷再次拧起了眉。
这样婆婆妈妈、欲言又止的高城,实在是太反常了!
“昨天晚上……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有些歉意地避开她的眼睛,高城尴尬地说。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许娉婷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不以为意地回道:“不就是接个吻,你情我愿的,你这样郑重地道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我给强了。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昨晚我真和你睡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沒事了是吗?沒事的话我就走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可分分钟都是生死攸关。”
话刚出口,连许娉婷自己都被自己的尖酸刻薄给吓到了。
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她向來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不指望着依靠别人,而是努力地让自己变大变强。对高城,她也是秉着“物尽其用”的道理,买卖不成就不勉强。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态度?
果然,还是在意他对她的羞辱吗?
许娉婷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立马迈开脚步就走!
只是就在这时,高城忽然抬起手,一道阴影便从许娉婷的鼻尖堪堪掠过,挥到了她的眼前,将正要转身离开的她惊得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拳头落在她耳边的墙壁上,猛猛地闷响,她甚至感到背后的墙壁都震了起來。
“许娉婷!你够了!”
野兽般嘶哑的吼声同时冲击进她耳中,连空气里仿佛都在回荡着这咆哮。蓦地抬眼,才发现此刻的高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她所不懂的复杂的讯息。
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崩现,双眼圆瞪,满是暴怒的寒意,好像能够将人生吞活剥一般,饶是许娉婷再从容镇定,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城,震惊之余也不禁心生骇意,一时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