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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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时不时便传上来刺耳的车鸣声,谁家的小孩正被家长痛斥哭声震天,对面的写字楼星星点点还有人在加班。再次来到昨天跳楼的这个天台,许娉婷仰望高高的星空,眼睛干涩得好像一口枯井,也许再也涌不出水来。
白日里周涛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她却已经忘记了当时自己的反应。
人生真的很奇妙,在你以为自己的境况已经是糟糕得不行时,它会用更加沉重的打击来“激励”你,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的。
运气这种东西如果在你的生活里源源不断,那么你可能就要留心,因为你永远也无法预知下一个拐角会带给你什么样的惊吓,甚至,绝望。
不过是三十二年的顺风顺水,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大转折,送给她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人生。
可是?就算觉得不公,又能如何?除了面对……
“喂!你,你又上来看风景?”
熟悉的嗓音气喘吁吁地响在她身后,许娉婷回头,果然是他。
此刻她正坐在昨天跳下去的天台边缘,夜里的风吹得还有些猛,柔弱的她看起来摇摇欲坠。黄飞宏来不及喘完气,像哄小孩子一样边靠近她边朝她招招手道:“小姑娘,那边危险,快到哥哥身边来!”
“这里的风景比较好。”许娉婷转回头不再看他。
片刻,她便感觉黄飞宏走到了她身后,终于缓过气来,不满道:“你这是故意折腾我吧?也就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才会看见你再次出现在这里后,傻傻地跑过来。”
“你可以不必这么善良。”
照理说这样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话该令他不爽,可是经过昨晚他的认真思考,他觉得许娉婷的语气不善纯粹是叛逆期少女的自然的表达方式,所以他并不计较,只是嚷嚷着:“喂,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你!”
看起来明明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偏偏要在她面前装大人,许娉婷觉得有些好笑。
她又静静地坐了片刻,他也沉默地站在她身后良久。
终于,许娉婷站起。
黄飞宏的心立即揪了起来,见她只是下了天台,转身往楼梯走去,不由松了一口气,问道:“喂,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这是回家?”
“我有名字。”许娉婷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许娉婷。”
“许娉婷?”黄飞宏在嘴里重复了一遍,随即爽朗一笑:“在下黄飞宏!”
黄飞鸿?!
许娉婷回头,正撞见他双手抱拳一代宗师的模样。于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浮上了淡淡笑意。
楼梯间长年没换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芒,黄飞宏注视着逆光中无限放大的笑意,呆住了。
很多年后,每当黄飞宏再想起两人正式认识的这个夜晚,心里都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感叹命运的无法抗拒。只是,这些都是后话。
直到许娉婷的身影消失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想起那双哭得变形了的鱼泡眼,嘀咕了一句。
“真丑!”